想了想,沈奕霞声音轻柔地说道,“我们是朋友,所以不必太见外。”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领御,宽敞华美的主卧室里,没有开灯,有自然光透窗而入。
时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她悠悠睁开睡眼,看见落地窗前那抹高大颀长负手而立的背影,他起床了?
再看向墙壁上的无声挂钟,正好指向早上六点。
巨大洁净的落地窗外,天空蓝蓝的,特别美。
对于秋天来讲,六点并不算晚,天边刚泛鱼肚白。
时颖抱着被子侧卧,凝视着那背影良久……
他总给人一种千帆过境的从容、君临天下的气质。
就这么望着他,时颖乌黑的眸子里对盛誉不禁多了几丝崇拜。
好久好久都没有好好地看他了……这一次,她一定要将他看个够,不然呆会儿又瞎了可怎么办?
她终于又可以看见了,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他,她觉得很幸福。
落地窗前,穿着黑色衬衣黑色直筒裤的盛誉似乎走了神,他负手站在那里,将深沉的眸色拉向窗外百花盛开的院子,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好看的浓眉轻蹙着。
过了一会儿,时颖轻轻掀开被子,她穿着小白兔睡裙光着脚丫子不露声色地朝那抹背影走去……
盛誉没有发现她,她脚步很轻,猫着腰蹑手蹑脚终于来到他身后。
她抬起手踮着脚尖一把捧住了他的眼睛!
盛誉本能伸手握住她的手,并没有被她给吓到,因为房间里除了她再无别人。
时颖将整个身子贴在他的后背,两个人的体温交织在一起,紧紧地捧着他的眼睛。
“你醒啦?”
盛誉轻轻掰开她的手指,他转身握住她手臂,当他看到她光着脚丫子时眸色突然一紧,严肃地问,“你怎么不穿鞋呢?”
小女人歪着脑袋回答他,“穿鞋不就吧嗒吧嗒嗒出声音来了吗?”
她话音还没落好,盛誉便将她横腰抱起抱到床沿放下,他蹲下尊贵的身子替她穿鞋,边抬眸看她,“深秋容易感冒,你得时刻考虑着自己和宝宝的身体。”
坐在床沿,时颖拢眉瞅着他,“你什么时候起床的?一个人发什么呆呢?”
“没有发呆,就是看会儿风景。”他答得很冷静。
“天天住这儿,风景有那么好看吗?”她瞅着他,仿佛要将他给看穿,在她质疑的视线里盛誉站起身。
时颖也站起身伸手环住他的腰,替他担心,“亲爱的,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没。”盛誉握住她肩膀,他唇角勾起一个十分柔和的弧度,“天骄国际不可能出事,它是一艘在大海里航行最稳的航母,是领头羊,它有它最坚稳的根基,就算没人掌舵也不可能垮。”
“我不是说垮……”她蹙眉,抱歉地解释,“我是说你是不是遇着烦心事儿了?和工作有关的?对不起啦,我真不是那意思。”她知道成功的商人一般都很忌讳公司出事这样的话。
“傻瓜,跟老公还说什么对不起呢?”盛誉伸手捏了捏她脸蛋,将额头轻轻抵上她额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只因为是你啊。”
时颖有些抱歉地抱了抱他,抬眸问道,“那你心情怎么样?”“好。”他伸手抱住了她,将她轻轻按入自己怀里,自己下巴轻轻磕在她的肩膀,“你又能看见了,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幸福最美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