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都给他做过什么?”
君芳的态度很恶劣,看向艾尔芙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无用的蛆虫。
然而艾尔芙听了这话,心中却像是被大锤重重的砸了一下。
对啊自己都为他做过什么事情
君芳不会给她慢慢思考的时间,不等艾尔芙回话,就继续羞辱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阿欢会来这种破烂地方?”
“还什么狗屁院长呢。”
“永夜会算什么东西?他如果跟我回了银月城,需要弄成现在这副惨样?”
“行啊,就算他不想去银月城,我也能去求父亲,至少也能求来几位银月名将。”
“总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的,还处处受人提防吧!”
这话艾尔芙根本就没有借口反驳。
她很清楚君芳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说奥玛的事情,甚至就连自己都
“像你这样的贱人,还不如找个地方去死,总好过现在这样,耽误阿欢的前程。”
“他混成这副惨样,你要付大半的责任!”
君芳一句接着一句,根本就没给艾尔芙开口的机会。
虽然她本来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君芳说的没错,她好像确实没为成欢做过什么事情。
之前还被奥玛指使着去
也难怪,怪不得他那么喜欢莉娜,怪不得他什么事情都顺着君芳。
原来自己和他之间已经产生这样沉重的隔阂了吗
艾尔芙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住所的,她一凑近床边就丢掉了全身的力气,身体莫名其妙的瘫软下来。
她现在感觉房间内的每一处的阴冷无比,只想着把自己埋进被子,把所有事情都暂时抛在脑后。
将艾尔芙骂走后,君芳怒气仍未消减,幸好周边没人,不然都搞不好会闹出什么事情。
但即便是这样,院门附近堆叠整齐的砖石也没幸免于难,直接被暴怒的君芳持剑砍成碎渣,连带着楚天放修复小半的地面也再次浮现出裂痕。
好在她这股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无需别人安慰,她自己就在原地恢复过来。
因为君芳比谁都清楚,她自己也还算不上能独挡一面。
如果自己能拥有更强的力量,阿欢哪还需要受这种委屈?
通过亡者冠冕这件圣器,君芳闲着的时候总是在刺激自己的精神力,并且依靠着暴涨的精神力引纳更多斗气入体,由此才获得了两项职业的双双突破。
不过随着成欢的积累逐渐丰厚,他所面临到的困境也随之逐渐升级。
六阶
放在陈家惊变的事件之前,可能君芳还会十分满意。
但现在
叹了口气,君芳只能先回到自己的宿舍中去。
她比谁都更担心成欢的安危,但与此同时,她对成欢又有着最最浓厚的信心。
成欢会将一切困难都解决。
其实君芳很享受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但她心中也很明白。
这种情形不应该一直持续下去。
他不欠谁的
君芳离开后,许久,楚天放才敢回到院门边。
他盯着满地的碎渣有些头皮发麻,心里很想发火,但却没有合适的对象,只能怀揣着满腔的怒火将地面清扫干净,随后又继续进行着搬砖的工作。
成欢是真的把他弄怕了,直到成欢回来之前,他怎样都不敢在学院内搞出事端。
院门处的闹剧看似只有这几人之前,可实际上,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宿舍楼的某个窗台上,某人正将探究的视线收回。
“什么事啊?吵成这样。”
孤鸾疑惑的问了句。
窗户没关,他这样目不能视的人,听觉正好强于常人,因此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
孤鸢笑了笑,随口答道“正主不在家,后宫内乱了。”
“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她真的只是随口答了一句,紧接着就将话题转移开来,看样子真是不怎么在乎那场闹剧。
孤鸾的想法跟她一样,也不会过于关心旁人的八卦,听了这话没什么犹豫,直接爽快答道“挺好。”
“饭菜不错,而且菜式很新颖。”
“人也不错,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孤鸢摇了摇头。
这话说了就跟放屁没什么两样,他分明清楚自己问的是什么,却依旧顾左右而言他。
罢了,狗男人有自己的算计,他都不着急,自己有什么可着急的。
“你喜欢就好。”
“反正,只要你在身边,我去哪也不会无聊。”
不愧是老夫老妻,讲这种话就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孤鸾笑了笑,转动轮椅走向床边,不知道从哪掏了一把,直接掏出一束模样奇怪的东西。
“山野中,偶得一朵娇花,鸾左思右想,还是要献给我最爱的”
他话音一顿,突然凑上鼻子深深的嗅了一口,随后才接着说道“献给我最爱的鸢鸢~”
孤鸾的眼睛是真的看不见,因此并没有发现,孤鸢的眉头已经重重皱起。
“你要把这个东西送给我?”
“东西?”孤鸾疑惑。
他手上拿着的是半截树枝,树枝上挂着女人的亵衣。
山野什么的,也就听着好听,想来应该是他楼下遛弯的时候,无意捡来。
这两天刮风又下雪的,阳台上挂着的东西被风吹下倒是情有可原。
不过,就算孤鸢能猜出这东西从何而来,那也不能代表她就能安然收下。
她现在,满心想着的都是孤鸾刚才凑过鼻子深深嗅闻的那副变态模样,这口气积在胸口,实在是不发不快。
“你个臭变态,怎么不去死啊!”
“诶!诶诶!鸢鸢你为啥突然动手?”
“别!别打脸啊!”
“我打死你个臭变态!”
跨坐在轮椅之上,孤鸢接连老拳,直打得孤鸾痛呼不已,真是体现出了夫妻间‘相亲相爱’这个词汇的深意。
就此,学院内的一切终于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
而这时,天峰城的无双之战恰好结束,成欢瘫软在贝蒂的怀中,看着已经像是进得气多出的气少。
贝蒂小脸煞白,心中都想代替成欢来承受这种痛苦。
但在现场的又不止她一人,没等她开口说话,整个人就被拎着后衣领丢了出去。
而倒下的成欢则正好被她接入怀中。
是雪轻舞。
她又开始了,脸上虽然一片平静,但眼角的泪痕却骗不得人。
没办法,她终年封闭内心,早就遗忘了该如何表达情绪。
怀中的男人生命气息正在不断消逝,但她对此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目睹着他忍受痛苦。
就在这时,望秋突然从亡语指环中飘出。
她仔仔细细的观摩了一阵,发现成欢只是伤势吓人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也怕成欢就这样挂掉。
因为永夜二代之类的事情,暂时只有一部分设想,还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完成,成华一去,她复生的希望可就随之泯灭了。
“别担心,牵引在他身上的那条‘线’还紧绷着呢,死不了的。”
雪轻舞紧忙转头,同时伸出手臂,似乎是想将望秋拽到身边。
但她只是灵魂体,怎么可能被生灵轻易触碰到。
不过望秋倒是没跟她计较什么,因为这种心情她多少能体会一些,所以哪会怪罪雪轻舞什么。
“规则咯,你又不是灵魂体,当然看不见。”
“每个人身上都有各自的‘线’,你身上的经过血月浇灌之后倒是清晰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