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又回到了东偏殿,果真如高半山所言,该备的东西都已备好,就连沁蓝也在,看到沁蓝依然略显苍白的脸色,她不禁皱眉,“你得躺床上养着,谁叫你来的?快回去,我一个人可以。”
沁蓝屈腿跪下磕头,眼圈泛红,声带哽咽,“孟公子,奴婢叩谢您的救命大恩!”
“谢什么呀?快起来,我最讨厌客气了,你赶紧回屋休息,不用侍候我。”长歌俯身,一把拉起沁蓝,可小腹的烫伤,经过这一弯一起,拉扯之下,痛得她忍不住“咝”了一声……
此时,高半山亦在殿房内,见状抢先问出,“孟大人,您哪儿不舒服?”
“孟公子!”沁蓝连忙扶住长歌,将她扶在桌前圆凳上坐下,着急问道:“您受伤了么?严重么?”
高半山凑近,满脸担忧,“方不方便传太医?”
长歌缓了缓,斜靠在桌上,有气无力道:“那个老妖婆给我肚子泼了一碗热茶,不能传太医的。”
脸庞被掌掴的红肿可以让太医看,身体肌肤肯定不行,她再不拘礼节,起码也有羞耻之心的。
闻听,高半山和沁蓝眉头皱得死紧,“别处还有伤么?”
“没了,就脸和小腹。”长歌摇头,稍顿须臾,又挠挠头,略为尴尬的补充,“再就是我饿了,今儿一天还没用膳呢,能给点儿饭吃么?”
“沁蓝,你侍候孟大人洗漱更衣。”高半山吩咐一句,便转身快步朝外走,“咱家取些烫伤药来,很快就回,等拾掇好就传膳,御膳房为皇上备下的晚膳,皇上交待给孟大人留了一半。”
听到“皇上”这个称呼,长歌心弦陡然发紧,在高半山即将踏出门槛儿时,她忽然出声,“高公公,皇上他……他怎么样?膝盖跪伤了么?”
高半山回头,默了一瞬,道:“皇上整整跪了半日三个时辰,滴水未沾,无软垫,就跪在坚硬的石板上,伤不伤可想而知,孟大人但凡有心,便莫再辜负皇上待您真心。”
沁蓝低头啜泣,“孟公子,奴婢求您了,求您别再对皇上狠心,可以么?”
长歌紧抿了唇瓣,一言未发,攥紧的掌心,指甲掐入了嫩肉里,她亦不觉得疼……
……
夜幕愈来愈深,兰蔻阁中,尹婉儿半躺在床上,心下极其烦恼,她美眸冷瞪着床前的男人,白希的脸庞绷得很紧。
“婉郡主,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给我机会赎罪,可不可以?”齐南天略带无措的低声说道。
尹婉儿握拳,冷冷道:“不可以,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我是奉旨探望郡主的,走不得。”齐南天端的理直气壮,被拒绝的这些年,不得不说,他已经被练成了厚脸皮,平日外臣不能踏入后宫,他见不到她,今日天赐良机,他岂能放过?
尹婉儿气结,“你……”
“郡主,喝药的时辰到了。”正在这时,宫女端着托盘进来,盘中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齐南天眉眼一动,沉声道:“把药给我,我来侍候郡主,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女将药碗端到床头小案几上,便福身告退了。
尹婉儿急得直喊,“都给本郡主回来!”
齐南天靠近她,低声道:“郡主,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若不答应,我便对你用强,你该明白,你是反抗不了我的。”
“你……”尹婉儿恼羞成怒,她想也没想的扬手甩向他,“你混蛋!”
齐南天偏头一躲,大掌轻松的捉住她皓腕,他稍一用力,便将她带进了他怀中,他半抱着她香软的娇躯,唇角轻扬,“郡主,反正你已认定我是混蛋,倒不如我把混蛋这名号坐实,我们……”
“你敢!”尹婉儿大力挣扎,她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禁羞愤的叱他。
“我敢!我怎么不敢?你早已是我的女人,皇上也允诺会把你嫁给我,那我们圆房有何不可?”齐南天铁臂禁锢着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眼睑,烫得她睫毛轻颤不停,连出口的话语,都变得结结巴巴,“你,你再敢非礼我,我就,就死给你看……”
齐南天笑,“不想被我非礼,那就让我喂你喝药,以后不准再躲着我,更不准视我为无物。”
“放开我!”尹婉儿咬牙切齿,心想着明天她就找尹简,她要回尼姑庵!
齐南天不为所动,“答不答应?”
“不答应!”尹婉儿傲气使然,坚决不妥协,只恨不得咬这个无耻的男人几口。
齐南天黑眸眯了眯,豁然低头擒住了尹婉儿的唇,尹婉儿瞠目大惊,大脑瞬间空白,但他只是在她唇瓣浅吻须臾,便抬起了头,他眸中浓情纷涌,气息微微紊乱,“再说一遍,答不答应?若拒绝,我便继续吻你……”
尹婉儿吓坏了,嘴唇哆嗦的点头,“答,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