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我是外人……”长歌鼻子一酸,她嘴唇蠕动着,想反驳他,可偏偏找不到有力的说词,小腹猛然一阵绞痛,她脸色又渐发白,忍不住的弯了弯腰,然后
她拼着一口气,捏起拳头抡打他,声音哽咽的吼他,“我就是外人,你喜欢了别人不再喜欢我,我就连路边的狗尾草都不是了,那你别作假,真的杖刑我啊!你不晓得,如果莫麟没推开我,我一掌就拍得她半死不活了,我孟长歌再怎么无父无母,那也是靖王宠大的……”
她的话多,拳头也砸得多,饶是尹简身体底子好,也被她落在肩上、前胸的拳头打得晕头转向,但他一动没动,任她发泄,等她发泄得差不多了,大手才悄然覆上她扭伤的细腰,他控制着力道不轻不重的给她揉着,她在激动中察觉到,忽然浑身一软,双拳失了力气,人也软绵绵的跌进了他怀中……
尹简一震,心跳不免加快,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臂,缓缓环抱住她的身子,她脑袋伏在他肩头,吸闻着他墨发间淡淡的香味儿,泪水不受管束的簌簌掉入他颈子里,烫得他身躯紧绷发热,一动不敢动,他不知她为何哭泣,思考了片刻,才轻声说道:“有你这么嚣张的狗尾巴草么?就是牡丹花也不敢动朕半根手指头,那你说,你算什么花?”
长歌抱紧他的脖颈,完全是本能的行为,此刻她脑子乱轰轰的,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她哭着说,“我是牡丹花的祖宗大爷……”
尹简爱死了这样脆弱的她,哪怕明知她很快就会变回尖锐的带刺模样,他也想多.维持一会儿这片刻的温馨。所以,他不再刺激她,顺着她的话说,“嗯,牡丹花不算什么,你是朕的小祖宗,谁也比不上你厉害。”
“呜呜……”谁知,长歌一听却哭得更凶,她一拳头又捶在他背上,“你有见过敢打祖宗的人么?你打过你尹氏祖宗么?”
尹简俊脸一抽,“这……”
“骗子!你就会骗我……呜呜,肚子好疼……”
小腹的抽痛感不断袭向身体的四肢百胲,长歌搂抱着尹简后颈的双手,也在不断下滑,她脸色愈发的苍白,泪珠子滚得更快,忽然记起,今日五月初四,她每月一次的受难日又来了!
“长歌!”尹简心下一紧,连忙扶抱住她的身子,严肃的问她,“你怎么了?是吃坏肚子了么?”
长歌喘着气,小脸都扭曲在了一起,“我要回客栈,找,找离岸熬药……”
尹简见她痛苦成这样,不禁急火攻心,“你现在不能出宫,告诉朕你到底生了什么病,需要哪些药材,朕可以在宫中给你熬药。”
“我,我体寒,肚子疼不是生病,是……”长歌咬着牙关,难以启齿的涨红了脸,泪眼模糊中,他的焦虑她亦看得格外明显,心底那一处忽然变得柔软,他……还是喜欢她的么?
尹简等不到下文,剑眉蹙得极紧,“长歌,你快说啊,不然朕就宣太医了!”
“不,不能宣太医,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女子……”长歌吸了口气,小腹疼过那片刻后,稍稍缓了下来,她抬手抹了把眼泪,有些难为情的道:“我这是女人病,来月事了,因为体寒,所以每次都疼成这样。”
她心想,反正她的秘密他早已知晓,她的身体他都已看过,何况,她记得上次月事时,他给她揉着小腹很舒服,那么告诉他也无所谓,兴许他还会……
果然,尹简一听,惊愕之余,俊脸先是一红,随后便像明白了什么,他急忙单手侧抱住她,另一只大手则掀起她的盔甲,覆在她的肚腹处,轻车熟路的为她揉按,间或,轻声问她,“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嗯。”长歌焉焉的应了一声。
“你上次肚子疼,也是来月事了么?”
“嗯。”
“死丫头,这种事怎么不明说?你不说朕怎会知道?你……”尹简想训她,可他一个大男人,对女人的生理月事问题,终归不太好意思多谈,目光瞥到她的血裤时,脑中闪过什么,遂抿唇道,“朕唤人送盆水,你先清洗一下,嗯……应该还需要用棉布吧,朕找婉儿帮忙拿给你,至于你用的药材,朕派人去一趟四海客栈。”
长歌太难受,顾不得追究他怎么懂女人这么多事,只能点点头,任凭他安排,现在的她,毫无战斗力,就像一叶浮萍,能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就死活不想放手,至于什么仇人、复国,全部被她暂时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