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伯母见易子心在吃东西,笑道:“难得见你睡得这么沉,就没叫你。东西没冷吧?”
“温度刚刚好。你们出去散步了?”
“是啊,一起到外面走了一下。”易伯母脸上都是盈盈的笑意,“在城市里过年,感觉还是挺好的,挺新鲜的。”
杨小苇:“那咱们以后有机会就经常在外面过年过节,以前是老家的过年气氛会浓烈一些,现在好多人都到市里面住了,老家根本就没有几个人。”
易大伯也坐了过来,“可不是嘛,像我们村的常住人口就四户人家,其他人都搬到外面去住了。有时候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还不知道能找谁帮忙。要不就是年轻人都出去工作了,留下来的都是老人和孩子。”
易伯母:“咱们家还好一些,咱们家在村口,平时村里有什么事都爱聚集在咱们家门口聊天,咱们家要是有个什么事,也有人能看到。去年6月份的时候,中路的四叔不是好几天都没出来遛弯吗?结果我不放心过去看看,直接在家里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就撑不下去走了。”
易子心很是吃惊,“他老人家身体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晕倒?”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易大伯叹了口气,“他家的儿媳不孝,儿子又特别听儿媳的话。儿媳妇不喜欢他,明里暗里不知道吵了多少次。好像是看到你四叔身体不好了,他们一家人就搬到外面去住了。他们搬出去没有一个月,你四叔就不在了。这期间他一颗药都没吃,基本也没有人服侍。我们外人平时是能偶尔帮衬一下,可身体上的毛病,他不说我们也不知道。”
易子新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也变了,“易中这人怎么这么糊涂?他要是稍微明事理一点,他爸至于这么走了吗?他以后想到这事儿不觉得心里愧得慌?”
易大伯摇了摇头,“我估摸着,他那脑子可能根本想不到这一层,早被他媳妇给洗脑了。可他媳妇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家里什么好的都往娘家搬,也不像是个安分过日子的。以后家里的东西被搬空了,人估计也走了。易中老子要是在转不过弯来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
易子心脸上变了变说道:“可是他连自己爸爸的命都不在乎,这样的人就算被老婆给抛弃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易伯母:“他怎么样就难说了,就是可惜了你四叔了。才60多岁就走了。”
杨小苇:“我前几天打车的时候遇到一个女司机,她一边开车一边跟她家人聊电话,说的内容让我特别大吃一惊。她爸好像是打算再婚,找的对象好像是个不安分的人。她跟她的兄弟姐妹就在聊这个事。她说既然他已经没用了,又病不死,那就想办法吊死他,饿死他。”
这番话让易家人吃了一惊,易伯母连忙念了几句佛号,“这种话真是说不得,就算有时候一时兴起,不是真心的也不能说,败了自己的福报。”
杨小苇:“我当时就特别惊讶。因为从她的服务态度和她的谈吐来看,就像个挺明事理的人。没想到对自己的父亲会有这么恶毒的时候。”
易大伯:“她这么说怎么也不合适。无论有天大的苦衷,诅自己父母死都是不对的。”
几个小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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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几天,他们从初二开始就去周围的几个城市旅游了。
杨小苇还专门跟同事借了一台单反相机,一家人玩的很是开心。
到了大年初七,他们才返回老家。
因为再过几天就是易子心的父母的忌日,怎么着也得回家祭拜。
到家之后,他们纷纷开始贴了对联、放鞭炮,易子心本来会以为自己家这边会是灰尘满天的。
没想到推开门,家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呛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