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氏见妖族离去,也不多言,便令部下:“将这老者抬到我车驾上,一起回宫,再详加照看。”
部下遵令,将土灵圣母所化的老妪小心翼翼抬起,放轩辕氏平日乘坐的车辇之上,一起簇拥着回宫而去。
土灵圣母见了轩辕氏所为,暗暗佩服,心再无疑虑。她与轩辕氏回到宫,见左右并无闲杂,突然大笑道:“久闻轩辕氏贤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也!”语声气充沛,哪里还有老弱之态?
轩辕氏正惊疑不定,土灵圣母已经回复了平日样貌,报上法号,来与轩辕氏相见。
轩辕氏得知土灵圣母乃炎帝特使,大喜过望,言道:“我盼陛下消息,如同孺子之望父母也!”
土灵圣母问道:“闻君欲起兵,伐炎帝陛下,争人族共主之位,可有其事乎?”
轩辕氏道:“此缘由,一言难。只因妖族与巫族旧怨难消,又因上次交战,大胜了巫族,便自恃己强,屡生事端。我虽名为妖族之主,亦弹压不住。此次便是妖族借口东海与玉门之事,裹挟我有熊部落,强推我为人主,欲伐炎帝,矛头实指向巫族。只是炎帝于各族皆有大功,并未失德,岂可伐之?况且以下伐上,不义之举也!因此我迟迟未允,不肯相从!此等实情,还望报与炎帝陛下知晓!”
土灵圣母说道:“炎帝陛下早明见于此,这才遣贫道此行!但妖巫之间,因果甚深,当还有一战,才作了结。此乃不可避免之事,非人力所能改。须知如今妖巫二族有二位驾驭,尚还稍可控制,否则,只怕为祸烈!因此妖巫既然不免一战,不如顺应天意,做过一场,以消因果。至于人族之事,炎帝陛下功德将满,人主之位亦到了旧替之时,并无难为之处。”
轩辕氏叹道:“既然不免一战,便只得做过一场。只恐兵戈一起,生灵涂炭!若是妖族大胜,势必加飞扬跋扈,届时我如何制之?”
土灵圣母道:“贫道正为此事而来。炎帝陛下之意,乃是让人族置身事外,免得无辜受难。他与你各带妖巫精锐,于阪泉之野,三战而定人主之位。至于妖族之事,到时自有处置之方,无须过于忧虑!”
轩辕氏听了大喜道:“如此一来,总可少造杀孽,妖巫二族亦无话可说。大善!大善!”
于是与土灵圣母约定日期,准备战事。
土灵圣母又回返陈都,禀报炎帝。炎帝与轩辕氏有了默契,于是皆公告天下,相约阪泉之野交战,三战以定人主之位。
妖巫二族闻言,各自欣喜,励兵秣马,枕戈待旦。
光阴似箭,如月如梭,交战之期,转眼即到。炎帝统帅巫族,轩辕氏统帅妖族,终于阪泉之野,兵戎相见。
炎帝行到阵前,与轩辕氏道:“人主之位,贤德有才者居之,非一人所能私也!昔日伏羲传位于我,我之后,亦当有贤能者继之。尔之德才,堪配此位,然我以前未曾让贤,实为时机未到之故,非是贪恋权势。如今既有异议,激起兵戈,非我所愿,实为憾事!”
轩辕氏先朝炎帝行礼,衷心说道:“陛下之功,可昭日月而垂万世。今日干戈相向,乃是形式所迫,非陛下之过也!”
炎帝道:“其曲折,我自知之。然事已至此,勿再多言。只是人、妖、巫三族,皆盘古血脉,兄弟之族,纵有嫌隙,自有公论,即使无奈付诸于武事,亦要适可而止,不宜多造杀孽。因此此次交战,你我可各率军阵,三战而分胜负,借以定人主之位,可乎?”
轩辕氏道:“陛下之命,敢不遵从?”
炎帝道:“既如此,你我可于军,各立一旗,胜则进,败则退,进退里,便分胜负,各自收兵,择时再战。三次之后,便做了局。如此交战,虽难免有所杀伤,仍留有兄弟之谊。不知你意下如何?”
轩辕氏道:“如此甚善!”
于是各回本阵,便要开战。
巫族之,刑天忍耐不住,跳到阵前,喝道:“且慢!两军混战,只有胜负,难见真功。妖族一向以为其神通广大,嘲笑我巫族不知变化。今日难得有此良机,不如让我族的几位大巫,与妖族诸位妖王交战,正好看看是妖族变化厉害,还是我巫族本领高强!”巫族崇拜勇士,闻刑天之言,纷纷叫好。
刑天自从东海一战,受了妖族围攻,不败而败,心便一直不服。如今见此出气的良机,岂能放过?当下朝几位妖王喝道:“英招、计蒙,你等昔日东海倚多为胜,当真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今日见我也有兄弟压阵,莫非便胆怯了么?还不下场一战!”
一番话激得诸妖王恼羞成怒,早有解大仙抢出,喝道:“刑天休得嚣张。且让我来战你,让你见识见识我妖族的真正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