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见一雪色狐裘的纤丽身影自园子口的廊道下走来,姮夫人不由一怔道,“昨儿不是来过,今儿怎的又来了?”
自他们入住云侯府起,这两个月来蒂莲也不过来看过他们两次,近两日内竟然又来了。
云世礼早起身迎出了花厅,待到蒂莲靠近,便亲自引她入内,一边温声道,“你若有事着人来唤我,何以要一趟一趟的跑?”
蒂莲闻言月眸清浅一弯,待到进了花厅,二人纷纷落座,方才看着三人开口。
“昨日在荣国公已经商量妥当,二月初五是吉日,介时爹娘还有四哥亦要来。”
“什么?!”,姮夫人花容变色,忽的看了云世礼一眼,见他清俊温雅的面色似是变得有些苍白怔愣,不由急道,“这样大的事情,如何不与我们商量!”
她可是看中这温文尔雅清尘出众的云侯做女婿,怎么转眼间女儿便要嫁给那五大三粗的痴儿。
盈唇微抿,蒂莲月眸微侧看向云世礼,见他神情似是茫然无措,不由心下顿生怜意与愧疚。
“夫人。”,姮绪叹了一声摇摇头,“这门亲事是素素的亲人定下数年的,如今不过也是顺理成章,我们不要多言了。”
姮夫人闻言瞪了姮绪一眼,她自然知道对于素素的亲事自然有亲外祖亲爹主张,可她心里还是气恼不悦。
似是忽然回过神,云世礼樱唇微勾,低眉垂目温声道,“守得云开见月明,恭喜。”
若是他搁在膝头那双修长白玉便的手没有微微颤抖,蒂莲当真要以为他真的为她感到开心欣慰。
心下有些沉重,蒂莲亦垂下眼睑,喃喃轻语,“世礼...,日后我与子煦成了亲,你能说心里话的人便不止我一个了,子煦他和你,亦可论为同胞兄弟般亲近。”
海蓝的桃花眸略弯,云世礼温笑颌首,“我知道,谢珩煦虽然对我心存芥蒂,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日后自然会处处忍让我。”
蒂莲口中微干,却是不知再说什么好。
见她清素的眉眼暗含忧虑愧意,云世礼反倒心思镇定下来,清隽神朗的面上满是真挚笑意,还颇能看出几分得意。
“何况,日后他的儿子,还要唤我一声爹,单凭这一点,我算是占了大便宜。”
听他这样说,蒂莲想起老云侯逝世前自己曾许下的诺言,会过继一个儿子给云世礼,不过这事子煦尚不知。想到这里,蒂莲也不由失笑。
见气氛骤然缓解,姮夫人尚有些莫名其妙,左右看了看二人,不由困惑道,“这是说的什么。”
蒂莲摇摇头,清柔道,“娘,到了正日子里,你们可与世礼一同前往荣国公府,我会和外祖母交代一声的。”
姮夫人闻言颇有些不是滋味,拉着脸道,“明明是嫁女儿,为何我要到谢家去。”
她虽是这样说,却也知道如今身份不得暴露,不过是心里不痛快说说罢了。
蒂莲无奈,看向一旁的姮绪。
姮绪亦十分无奈,看着闹别扭的妻子,沉缓道,“夫人,大不了回幸运时,再让他们拜一次堂便是了。”
这话甚顺姮夫人的心意,她眉梢微扬看向蒂莲,“我当日可是说过,要招上门女婿,介时回星陨,谢珩煦要担这上门女婿的名声。”
这个时候不止闹别扭,既然还想着要全了面子。
蒂莲顷刻无语,颇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姮夫人,随即想起今日来的另一桩事情。
“世礼,有件事情,我们书房详谈。”
云世礼自然颌首起身,二人与姮绪姮夫人行礼告退,一前一后离开了花厅。
姮夫人瞧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片刻万千感慨的叹了一声,“多好的一双璧人,有世礼这样的好男子,你说莲儿如何能看上那谢珩煦,真是可惜...。”
姮绪闻言看了她一眼,微抿唇低沉道,“谢珩煦如何不好?英勇有为乃是大将之才,难不成还不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
姮夫人朱唇一抿,嗔了他一眼,终究是没敢再反驳,只是不甘的喃喃一声,“再英勇又如何,还不是个痴儿,哪里配得上我的素素。”
姮绪这才面色好了些,却也不再多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