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跌坐在地上，看着缓缓离开的身影，心底的暖意一点点凉了下去，手紧紧地抓着地面，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泪水从眼眶中滴落下来，打在手背上，泛起一圈圈湿意。

“不曾。”

这是那个冷漠的男人刚才说的话。

秦明月想笑。

他既然连否认都不否认，难道他就不怕她不再听他的话，帮着沈容衍来对付他吗？

秦明月缓缓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可是视线中的人影依旧冷绝，有那么片刻，她仿佛觉得秦歌身上的气息像极了那个人，难怪在他心中她才是他的女儿，而她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她不甘，她愤怒，可是那又如何？她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为什么自己在意的人最后在意的都是那个贱人！

她紧咬着牙关，仿佛要将牙根咬断。

视线中出现一双脚，秦明月抬起眼睛，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秦林：“林叔，在你眼中，她才是父亲正经的女儿，而我不是对吗？”

秦林张张嘴，欲言又止。

秦明月将秦林的神情揽在眼底，忽然笑了。

“从小，我就以为我才是父亲嫡出的女儿，才是秦家最尊贵的姑娘，原来这不过都是笑话，什么尊贵骄傲，都是狗屁！”

“六姑娘，虽然在主子心中您未必如五姑娘那么重要，可您到底还是主子的女儿。”

“女儿？”秦明月自嘲一笑：“他从来都没有将我当成过他的女儿！我不明白，就算是母亲非他所爱，可他怎能如此残忍地对待我！”最后一句，秦明月几乎是用吼的。

吼完，她转头看着眼前禁闭的房门，低喃着：“都是她，都是她，如果她从来都不曾出现，一切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秦明月说着，拳头攥的紧紧的，心中的恨意像是洪水一样，在心底泛滥。

她抹掉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看也未看秦林，转身走了出去。

秦林看着快步离开的秦明月，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些不安。

转头又看了一眼屋内，见屋内的人始终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叹息一声，吩咐着人将院子看好，再不能让任何人闯入，转身离开。

秦明月出了这里，并没有回宫，而是去了秦府，她径直去了云香苑。

云香苑内，赵氏正挺着一个大肚子坐在院中，或许是对自己的处境认命，再没有像之前一样闹死闹活，瞧见秦明月出现，赵氏的神情极淡。

有些事情，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可未必就没有听说，这府里头向来藏不住什么秘密。

“你来了？”赵氏淡淡道了一句。

秦明月看着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嘲讽一笑：“娘，您难道就甘愿在别人的耻笑中过一辈子？”说着这话的时候，秦明月的目光落在了赵氏的肚子上。

听见秦明月这样说，赵氏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你以为我想？若是可以，我也不想顶着一个——”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别开了头。

“娘，你忘了我是您的女儿了？你不想，我自然是可以帮你的。”对于母亲竟然会和舅舅乱*伦的事，秦明月心底非常不齿，可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她还要帮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