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
梦里面,乱七八糟的人。
她倒在雪地里,呼唤的明明就是:“家……我要回家……救我……萧亦澜……救我……”
反反复复,都只是“家”这个字眼。
回家,已经成了最难的一件事。
耳边,轰隆隆的。是多伦多当地人的口音。
“醒了?你终于醒了?”、
一睁眼,便是一个挂着欣慰笑容的中年妇女。
慕庭晚扶着额头,喃喃的问:“我在哪?我怎么了?”
她下意识说的是中文,当地人自然听不懂,慕庭晚见她皱着眉头一脸疑惑,于是用英文说了一遍。
中年妇女很和蔼,告诉她说:“这是我家,你晕倒在雪地里,医生说你饿晕了。你还好么?”
“我没事了。谢谢你。”
中年妇女让她叫自己Mrs.Verney,慕庭晚点头,Mrs.Verney送进来几片烘培面包和一杯温牛奶,吩咐她吃掉。
慕庭晚很感激,并且恳求维尼夫人让自己住一阵子,维尼夫人很大方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一切安顿以后,慕庭晚在多伦多四处找工作。
以前没有找工作的经历,现在根本就是一团糟。
还好,一家小型建筑公司的老板答应她让她来公司做杂事。工资不高,但是支付维尼夫人的房费确实足够了。
几个星期下来,她都没有见到维尼夫人的丈夫,后来据维尼夫人自己说,她的丈夫早逝,只剩下她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大的一间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居住,所以慕庭晚可以随便住。
周末的晚上,陪维尼夫人在壁炉边上喝了一点葡萄酒,慕庭晚脑海里又开始闪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酒精的作用更加强烈,每当快要看清那人的脸庞,就会像多伦多的雪花一样,又瞬间融化掉。
你是谁,又在哪里?
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