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的相貌平平,但是眼睛中的阴鸷,看着像是盯着猎物的毒蛇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个毫无惧意的女子,冷笑道:“皇后娘娘休息的可好?”
“不好。”宁浅予避开他的眼神,揉了揉太阳穴:“莫名其妙就自己睡了,能好到哪里去。”
“皇后娘娘不要着急,很快。”梁言阴恻恻的道:“很快我就会让你完成使命。”
“哼。”宁浅予冷笑了一声,朝椅子边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坐下:“刚才我都听到了。“
“你们连玉玑子都没有,还想尽快的让我完成使命,这不是说笑?”
梁言脸上的阴鸷更为明显:“玉玑子而已,很快就能找到,你急什么?”
“很快?”宁浅予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笑意中,明显带着嘲讽:“你们知道玉玑子在哪儿吗?”
梁言顿了顿,话锋一转:“难道你知道?”
“玉玑子的预言是关于我的,我自然是知道。”宁浅予微微一笑。
梁言登时来了兴致,但他想掌握更多的主动权,于是低声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随口胡诌,想拖延时间也不是不可能。”
宁浅予神色淡然:“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巴望不得,你们找不到玉玑子。”
“这样一来,保不齐能拖到我的援军到来,你们随意。”
莲蓉看了眼梁言的脸色,沉声道:“皇后娘娘,恰如你所言,拖着对你来说百益无害。”
“为什么现在又要主动提及这件事?”
“唉。”宁浅予叹了一口气,伸出藕节一般雪白的臂膀。
那手臂原本是光滑的,但现在,长了很多红色的疹子,衬在白色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瞧见了吗?一进陆洲我就开始不适,才三日就成了这样。”
宁浅予说着,手缓缓的抚上自己的脸:“我是皇后,颜面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
“要是脸上长了这样的疹子,还留下了疤痕,岂不是叫人笑话?今后还怎么做皇后?”
“而且我初步判断是瘟疫,要真是瘟疫,我贵为皇后,更应该先关起门不见人……”
梁言冷笑着,打断宁浅予的话:“你是医仙,多少疑难杂症在你手中起死回生?”
“难道说,你连敏症和瘟疫都辨别不出?不知道进了陆洲,湿热难当,才导致习惯锦都气候的你,起了这样的疹子。”
“装傻可就没意思了,皇后娘娘。”
宁浅予还是淡然若风;“来了几个大夫都不能确定,我刚生了孩子,这各方面都跟不上。”
“再说医者不能自医,我不确定自己的病症也不奇怪,倒是你,这样笃定我是装傻,难道你知道我是怎么了?”
“知道。”梁言对宁浅予的装傻心知肚明,直觉戳穿,道:“你这就是天气的缘故引起的,说是水土不服也行。”
“呀。”宁浅予惊呼一声:“没事的话,我就放心了,多谢你解惑。”
“不过水土不服没什么药物,是药三分毒,又苦涩的很,我不想吃药。”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梁言盯着宁浅予毫无破绽的脸,好一会才道:“怎么个交易法?”
“你想要玉玑子,我想要尽快离开陆洲。”宁浅予顿了顿,道:“要不然这样?”
“我告诉你玉玑子在哪里,你也好血迹玉玑子可以,索性我逃脱不开,留我条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