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来覆去的,直到天有一点亮光透出来,才逐渐眯着。
说是眯着,却也睡的并不踏实。
又是恶梦。
和之前的梦却是不一样。
这一次,司徒森满身荣光,像是被笼罩在晚霞之中一样。
不对,不是霞光,是金色的光。
和天上下凡的谪仙一般。
他朝着宁浅予缓缓的伸出双手:“浅予,我回来了。”
宁浅予满心欢喜,将手递给司徒森。
可是手碰到司徒森,却是从他身子中穿了过去。
司徒森的身子,随着他身后的金光,变得越来越淡,变得越来越透明。
最后消失不见。
任凭宁浅予怎么喊叫哭喊,怎么伤心,司徒森再也没出现过。
宁浅予是被自己哭醒的。
外边的茯苓,听到动静也掌灯进来,担忧道:“王妃,您怎么了?”
这样冷的天,宁浅予的后背全部被汗水濡湿。
她的心,也是一下一下,狠狠的跳动着,不安而惶恐。
半晌,才喘了一口气,道:“没事,做恶梦了。”
一连几日,宁浅予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就因为这个梦。
之前她梦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心间总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般压抑,直到三日后,司徒森递过来的飞鸽传书报平安,宁浅予心中才好受了些。
她不知道,司徒森这一趟,是真的凶险。
在司徒森抵达东洲的当日,司徒逸就收到了飞鸽传书。
他站在顺平王府的书房,瞧着字条,温润的面上,绽放出一个狠绝的笑意。
成记在一边,瞧着司徒逸的样子,问道:“可是七贤王到了?”
“是。”司徒逸的笑意幽深起来:“人都准备好了?”
“嗯。”成记在脖子前面,做了一个弑杀的手势:“这一次,定会让七贤王有去无回。”
司徒逸的笑渐渐的退去,脸上尽是阴狠:“敢挡本王路的人,全部都要死,更何况是司徒森!”
成记就是喜欢司徒逸身上这股子阴狠的劲道,他也笑起来:“七贤王一死,就没人敢跟您作对了。”
“那我们以茶代酒,祝顺平王心想事成。”
司徒逸举起酒杯,嘴边,只一股从来未有的傲慢。
透过虚无,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登上了心心念念的皇位。
司徒森到达的第二日,调查就遇到了阻碍。
所有的官员,不管是大,还是小,全部统一口径,让调查无法进行下去。
司徒森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只是在平白的耗费时间。
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找人代替自己,使用人皮面具瞒天过海。
而他自己,则是亲自去青花县寻找证据,顺便找消失已久的黄志刚。
替代他的人,是早就准备好的。
反正日常除了对着宁浅予他会笑,对着谁都是一张冷脸,也不怎么说话,不会有人怀疑。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决定,在三日后,会帮他躲过了一个死劫。
青花县每年都要被洪水肆虐,可是这儿是养鱼的好位置,所以即便是洪水每年都有,青花县也是每年都住着渔民。
这些渔民还不少。
今年暂时还真没有洪水来,司徒森乔装混进了渔民的群里,找机会打探着治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