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还燃着一个小香炉,看着是驱蚊虫用的。
居然没有生气?司徒森轻手轻脚的靠近。
茯苓看到他,刚要出声请安,却见司徒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赶紧闭嘴,司徒森慢慢的凑过去,接过茯苓的扇子,替宁浅予轻轻摇着。
宁浅予闭着双眼,眉眼如画,长长的睫毛覆下,像是羽毛一样,软软糯糯,脸上更是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光滑,许是睡的太死,连边上换了人都没有察觉。
司徒森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没壳的鸡蛋,只不过,他的手刚碰上温热的小脸,就被一巴掌呼到了手臂。
别看宁浅予身子骨不大,但力气还是有的,这一巴掌下去,司徒森的胳膊,登时起了红色的掌印。
鱼跃和茯苓在边上看的一愣一愣,大气也不敢喘。
司徒森收回手,也不管胳膊上的印子,面不改色道:“你醒了?”
想了想,又解释道:“刚才你脸上落了一个小树叶,我帮你取了。”
刚醒来的宁浅予,睡眼惺忪,倒更像是只人畜无害的小猫,尤其是那对眼睛,水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层雾气一样。
宁浅予看清面前的人,伸了伸脖子,又懒洋洋的躺回去,道:“王爷来干什么?”
“你躺的倒是惬意,喜欢我给你换的树吗?”司徒森嘴角带着戏谑,幽幽道。
“喜欢啊,这不紧着就做了吊床秋千。”宁浅予眼睛微抬,从下向上看着司徒森,道:“王爷专门来这些树?”
本想看看宁浅予气急败坏的样儿,没想到倒是无心插柳,还跟这享受上了。
逆着光,司徒森的脸色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他刚毅的轮廊微动,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是来看树的,顺便看看人,却没见到想看的,只见到一只慵懒的猫。”
慵懒的猫再次悠悠的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轻声惊呼道:“哎呀,王爷,刚才睡的太香,忘了一件事,您不会怪我吧。”
话里带着一丝娇嗔,司徒森心头一软,道:“说吧,不怪你。”
宁浅予的眼神,从司徒森身上,缓缓的移向树下放着的香炉之上:“王爷您之前服了药,这药效绵长,要三月才能退去,恰好我这驱蚊驱虫的香炉中,含着一味和那药相悖的,这下可坏事了。”
司徒森脸色变了变,道:“会如何?”
话音刚落,他就觉察到不对劲了。
怎么身上,好像爬了蚂蚁?
他不禁伸手,朝后背抓去,咦,这好像也有……
随即,浑身都像是蚂蚁在爬一半,满出一阵阵痒意。
司徒森不想失态,努力的克制着:“不会这就是两种药相悖,引出来的后果吧。”
“正是!”宁浅予优雅的翻身下地,满是担忧:“这药无解,不过,痒上半炷香,药效自己倒也过去了,要不,您上冷水里泡泡?”
司徒森的目光,在宁浅予无辜的小脸上,和香炉之间来回巡视,最后忍了忍,咬牙切齿道:“鱼跃,回去。”
等他走了,宁浅予才噗嗤笑出声来。
她就是故意的,算准了司徒森定会前来看笑话,所以故意放香炉在树下的。
茯苓看着司徒森火急火燎的背影,迟疑道:“不会有事吧。”
“一点儿痒痒粉,没事,半炷香就没了。”宁浅予嘴角一挑:“谁让他没事换着身份试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