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一手扶着额头，忧心道：”云芳，你听见了吗？浅予她，只怕是对当年的事情，知道了一二啊！”

云嬷嬷脸色同样很差。

当年的事情，那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禁区，谁也不能提及，一旦戳破，后边又是狂风暴雨。

宁浅予出了静心苑，转角却遇到了宁以月。

短短几日没见到宁以月的踪迹，乍一见，宁浅予吓了一跳。

原本绝色妖媚的宁以月气色很差，瘦骨嶙峋的，皮肤更是蜡黄，憔悴的厉害。

宁浅予可不会认为遇到宁以月，是巧合，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唇角带着一丝笑意：“哟，二妹妹怎么这副鬼样子？难道你也见鬼了不成？”

宁以月的眼睛没了以前的水灵，那里边的恨意却是一览无余，恶毒狠绝的眼神，配上那副尊荣，尤其显得狰狞。

她声音有些沙哑，狠声道：“是你？”

“二妹妹说什么，我可听不懂。”宁浅予幽幽的道。

“是你。”宁以月依旧是自顾自说着，声音却是从疑问，变成了肯定：“一切都是你，你装神弄鬼，将我母亲吓疯，设计杀了她，包括我和三皇子的事情，也是你设计的，我问了柳梧，柳梧说，你告诉她我骑术超群，你不会骑马，所以才会发生那日的事情！”

“包括这回，宁泽绝对不会，糊涂到去做什么通敌卖国的事情，一定是你找人陷害他！让我想想，之前，是不是之前宁泽落榜，也是你的功劳？”

因为恨意太浓，宁以月说话语无伦次，却是将事情都挑出来了。宁浅予忽然想起前世临死的那一幕，她也是这样声声泣血的问宁以月，而宁以月，残忍的将那些事实，化作利刃，刀刀割在她的心头。

宁浅予想着，忽然笑了起来，清脆悦耳，好似出谷的翠鸟一般，直到笑的眼角都微微湿润，才停下来。

“你笑什么？”宁以月被她的笑吓得后退两步：“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说的很对。”宁浅予收起笑容，看向宁以月的眼神，同样带着滔天的恨意。

宁以月不敢直视宁浅予的眼神，只能低下头：“为什么？”

“为什么？”宁浅予似笑非笑的，缓缓的朝宁以月走去：“或许是因为，你们母子三人咄咄逼人，逼死我母亲，将我赶去繁花县受苦，我从繁花县回来，处处设计我，也或许，是因为你们心思不纯，妄图用萤石弄死老太君。”

宁浅予顿了顿，接着道：“又或许，是因为，孙倩如她野心勃勃，居然敢用外边的血脉，混进宁府充做嫡子嫡女！”

宁以月原本就睁大的眼睛，陡然瞪得更大，巴掌小脸，瘦不愣登，再加上这眼睛，简直跟个女鬼似的。

她知道！

她竟然都知道！

宁以月一下子慌张起来，原本蜡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紧紧的交叠在一起，指尖都被捏的泛白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