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你真的不在了吗?你真的决定抛下我们母子,离开这个世界了吗?你好残忍呀。
止不住的眼泪,在流下前的那一刻,她找了个借口,来到洗手间,尽情地发泄。
“野儿,我的野儿……”隔壁,有人发声。洛映水转头,看到的是男洗手间。
那苍老的声音,只可能出自于一个人——南宫鹰。
“野,爹从来没想过你会先我离开,你妹妹马上就要结婚了,可你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机会看到。爹真的后悔,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就应该早点回来和你们团聚。唉……”
南宫鹰原来还是在意着自己的儿子的,洛映水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地对儿子表达思念之情。血肉之情,骨肉相连,就算两人有着多么大的恩仇怨事,到最后,还是难以分离这份亲情。
洛映水感叹着,却不知不觉被南宫鹰的情绪所感染,流下了更多的眼泪。
“红姐呢?”穿着结婚礼服的南宫寒雪突然叫出这个名字。佣人的眼睛闪了闪,最后才如实地道:“红管家担心影响您的心情,所以把一切事项都托给了我。”
“不凡,我决定让红姐做为亲属参加婚礼。”南宫寒雪已经看开,对于红姐的身份,她也能够认可。
“那么,你的生……母呢?”欧阳不凡盯着她的眼睛,询问着。
“这个……以后再说吧。”她低下头,不去看欧阳不凡的眼睛。
“好吧。”欧阳不凡不想逼她,尊重了她的决定。
红姐被叫来,南宫寒雪走先一步,迎上她。“姑姑。”
这一声姑姑叫得红姐的眼眸发颤,她守护了二十多年的侄女终于愿意正视她的身份,承认她这个姑姑的存在。她眨眨眼,唉唉地应着,不断地抹着眼泪。
“我这是高兴得,高兴得。”她不断地解释着。
“姑姑,我希望您继续留在南宫别墅,陪着我,一辈子。”南宫寒雪真诚地发出邀请,红姐不断地点着头,激动的心情无法言喻。
在南宫寒雪结婚的前一天,洛映水再一次来到了这片废墟。她这次是一个人来的,站在这里,便会忍不住想起当日的情景,她内疚地哭着,最终蹲在了地上。
“野,野,野……”她不断地呼唤着这个名字,悔恨和痛苦侵袭着身体,她的心痛得就如同有人在用刀割肉。
南宫寒雪和欧阳不凡总算走到了一起,可她的野呢?折磨了她一番,留给她一个空白的许诺,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野!”除了哭泣,她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里热闹了一番,再少有人过来了。现在变成一个片凄凉的土地,不少乌鸦就近选择了不远处的大树,成天哇哇地叫着,更衬出凄婉哀怨。
“那个女人常在那儿哭吗?”走向这边的高唯民拦下了一个老乡,轻轻地问。
“应该是吧,反正前段时间她常来,最近隔了几天,又来了。”老乡显然时常在这一带活动,对于她的行踪十分之清楚。“据说老公在这里被炸死了,好可怜呀,她那肚子那么大,估计没几个月就要生了。”
老乡离去,高唯民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走近。
他们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不过,因为一些事情,他又回来了。
“唯民,你怎么又来了,快点吧,东西找到了。”平儿从远处跑来,展示着手里的那一小袋戒指。那些,全是心形的男女戒。
“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坚持要回来取。”高唯民轻声地责怪着,自然地扶起了身旁的妻子。
回头看看哭泣的洛映水,她和平儿的肚子似乎差不多大。
“快走嘛。”平儿在撒娇,高唯民点点头。“我们今晚在城里住一晚吧,路途遥远,我怕你吃不消。”
“嗯。”平儿甜甜地应着。
两人很快消失了身影,而哭够了的洛映水也抹着眼睛,站了起来。
她迈步离开,却并没有往回家的方向。信步来到木房前,她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座房子竟有着这么深厚的感情。
小木房孤独地矗立在那里,比起前次到来,似乎缺少了人气。洛映水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关得紧紧的房门。
主人去哪儿了?是去散心了吗?
“哟,小姐,你找这家人吗?他们搬家啦,早不在这里住了。”一个邻居走来,好心地告诉着她这个消息。
“搬家了?”洛映水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可以舍得这么精致的一座房子和一处安静的处所,再搬到别处去。“他们会搬到哪里去?”还有哪里比这里更适合居住?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他们原本就是外地的,前不久突然就搬了,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邻居离去,洛映水失落地站在房子前,任凭夕阳在她身上撒下暗淡的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