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封锁城外消息,让人带着三千铁骑横扫北庭各处,先断了他们的联系,省的出现什么乱子。
现在城外收拾完了,也就轮到城内了。
这些人还杀不得,要等到那位来了之后再处置不迟!
正在军营的乔师望得到消息后也吃了一惊,按照他的想法,也就是将一些不知分寸的收拾下就差不多了,也算是给那位一个交代。
但谁能想到许敬宗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将整个北庭都杀穿了。
城外那些人也就罢了,本来就见不得光,杀了也就杀了,没人会在意!
但城内那些人却动不得,要是动了,自己也没好果子吃。不说其他,就他家里那位就能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来人,备马,本都督要进城!”
北庭长史府,许敬宗正在查看抄家得来的收获。虽然知道不会少,但当真的统计出来他还是吓了一大跳!
这他娘的果然抢劫才是来钱最快的方式。这才几年啊!这些年竟然积累了如此大的财富,就这还只是今年的。
想想每年至少有这么多财物送到长安去,他心底彻底没底了。这要是传回长安,要是没人保自己,他就是十条命也不够那些人造的。
哗啦!
房门直接被撞开,只见乔师望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来!
“许敬宗!你想干什么?疯了不成?那些人你也敢动?”
面对怒气冲天的乔师望,他反而镇定下来。事情反正已经做下了,现在担心一点用都没有,只是希望那位看在自己尽力的份上拉自己一把。
“大都督何出此言啊!”
看着装傻充愣的许敬宗,乔师望气的脸色发青。
“别给老子装蒜,现在,立即,马上将那些人放了,不然本都督也保不住你!”
面对色厉内荏的乔师望,许敬宗突然笑了。原来他也有怕的时候啊!
“你笑什么?”
乔师望皱眉道。
“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许敬宗摇了摇头,道:“大都督如此撞进长史府,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抓人的命令可是您下的,下官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何况,那些将士立下如此功劳,岂是能说放就放的?”
“你”
指着许敬宗,乔师望发现自己看走眼了。这哪是什么绵羊,分明就是一头饿狼啊!
“你到底放不放?要是放了,此事到此为止,不然”
但许敬宗却眉头一挑,不解道:“不然如何?”
“好好好!”
乔师望彻底怒了,多少年了?竟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难道真以为他许敬宗是个人物了?
“来人,给我搜,谁敢阻拦,杀无赦!”
哗!
身后的亲兵抽出横刀,眼看就要闯入后院,而那些人就被关押在后院的地牢中。
“乔师望!你大胆!”
许敬宗突然曝起,厉声道:“我乃陛下亲命的北庭长史府长史,总览一切民生,缉盗乃是本官分内之事,这里灌容不得你放肆!”
“全都给我让开!”
他挥退长史府官员,做一个请的姿态,笑道:“人就在后院地牢,您想要放人请自便!”
“但本官却要提醒大都督一句,当初陛下可说的清楚,都督府无权过问长史府事意。你今日要是将人放了,本官职小力微,不敢阻拦,也阻拦不了。”
“但你今日擅自带人闯入我长史府,是想干什么?造反吗?”
“来来来,本官的人头就在这里,大都督想要祭旗,我这个长史的头颅也算是正合适。”
“大都督想要尽管拿去,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男人!”
许敬宗扯着脖子大吼道:“来啊!”
哐
身前的前卫勐地将兵刃掉在地上,都看向脸色发白的乔师望!
造反?现在大唐谁敢造反?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你血口喷人!”
冷冷地看着疯狂的许敬宗,乔师望冷静了下来。既然他作死,自己也不能拦着,就看他怎么收场。
“我们走!”
说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走出长史府
噗通!
当再也看不到乔师望的身影,许敬宗一下子坐在地上。背后的冷汗滚滚而出!
“长史,你也太厉害了!”
身边的长史府官员敬仰地看着许敬宗,他们没想到一向圆滑的上官竟然如此刚烈,乔师望是什么人?那就是北庭都督府的天,谁敢在那位面前如此说话?
但他们长史敢,不但敢,还将其喝退了。
他们都是寒门或贫民子弟,因为没有背景和人脉不得不在西域搏出一条道路来。
但理想和事实永远是背道而驰的,北庭这里虽然没有什么世家大族,但却有不少大唐的贵人们在这里捞钱。
他们除了安置百姓外,其他的地方动也不敢动。有时候还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硬刚的
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吧!
“今日之事不要传出去,另外传令各聚集地,按之前商议好的行事!”
许敬宗苦笑一声:“这次咱们能不能翻盘就要看这次了,告诉下面的人,都给本官打起精神来,谁要是出了岔子,咱们都别想有以后了!”
“长史放心,大家伙都知道轻重,我会盯着他们的!”
“嗯,去吧!事不宜迟,让大家都动起来!”
“诺!”
在所有人走后,许敬宗这才站起来。看向东方,喃喃道:“郕公啊,我老许这次可讲全部身家性命赌在你身上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