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眉头一掀,不悦道“本宫和陛下什么时候把您当成一般的臣子了?说这话你也不怕抽心窝子?”
“至于我和陛下的事,你们少管,也管不了。他现在是万民敬仰的天可汗,可不是只是本宫的丈夫,本宫也是他的臣!”
姬松和李泰苦笑一声,这闹的什么事啊!
“既然如此,那我正好也散散心,看看这书院。”
他有些感慨道“本以为从南海回来能安生些,但谁能想到却比以前更加忙碌了。这书院是我一手建造,现在却都快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你要是不想去,没人能强项让你去,皇帝也不行!”长孙霸气道。
在看到姬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为大唐出生入死,惊才艳艳的人已经做出了抉择。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心疼。
他本可安度余生,本可安然无恙的。
他为大唐做的那些事情够了,真的够了
“娘娘何必说这些丧气话呢?今日咱们不谈公事,可好?“
长孙一愣,看着满脸笑意的姬松,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暗然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听说你调动军队去保护什么商朝的遗迹?”
长孙一脸疑惑道“这是为何?那东西都是千百年的事,对现在又有什么用?”
“是啊,听说出现好多龟甲,上面全是鬼画符一样的图桉,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李泰也疑惑道。
“那是历史,是我华夏的历史。商朝之前的事情记载太少,少的已经被认为是传说。华夏遗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东西太多了,多到我们不得不在一次又一次的废墟中重新建立新的传承。”
“那龟甲应该是商朝占卜用的,那图桉应该就是商朝的文字。只要破解这些文字,那么对我们了解商朝及之前的历史有着重大意义!”
“这是追根朔源,是还原本来的真相。这也是我对胡乱写历史的人深恶痛绝的原因!”
长孙和李泰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有些了然。
难怪他多次劝谏皇帝不要去看什么起居注,也也多次指出起居注中很多主观的评价,甚至为此不惜和颜家闹得很不愉快!
他甚至鼓励学生们寻找史书中的错误,凡是能证实真的错了,更是会给与奖励。
闹的现在很多大儒都不敢出书了,就担心被找出错误,从而一世英名尽毁。
“错误的历史,会让后人迷茫,甚至会走入歧途。文字是传承,是对前事的总结。要是每到关键时刻都被篡改,这还是传承吗?”
】
“您也不想每日活在别人精心编制的‘历史’当中吧?”
听到姬松的话,长孙不由的大哥冷颤。想到自己奉为圣贤的书,竟然是前人精心编制的美梦,这简直太可怕了。
想到之前皇帝要修改起居注,这件事怕是前人也干过不少吧?
“尽信书,不如无书。”
“华夏的文字都是一脉相承的,从最初的符号,到夏商的甲骨文,再到小篆,楷书等等,都能看到前面的影子。只要有大量的商朝文字,想要破解并不难!”
看到皇后若有所思,姬松也就不再多言。
随后三日,他都陪着长孙在书院到处乱转。有学生听说郕国公来到书院,都想一睹为快。但却被书院祭酒阻止。
这几日他去了藏书楼,在教室外听过先生上课,也去校场上看过学生们练武。书院的变化很大,大到他都不认识了。
整座太白山都是书院的地盘,这是皇帝亲自下旨封的。
他也去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有的在荒芜的小院,有的在深山老林,有的地方更是在山腹中。
除了少数几个人,没人知道他们,更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当有人用显微镜观测出天花病毒之后,他彻底坐不住了。他知道,再也不能让书院无序的发展下去了,不然迟早要出大事。
他不顾皇帝的诧异,更是不顾众多先生的反对,强行让这些狂人搬出书院。并且对于有些敏感的研究,他更是做出了严格的限制,没有朝廷审核和批准,不许将这些学说传播,不然以谋反罪论处。
当时李世民也是不解,但当他说出后果时,李世民当时脸就白了。要不是姬松说这事堵不如疏,不然以他的性子,怕是能做出毁尸灭迹的事情。
“真的不会出事?”
长孙也傻眼了,他没想到书院的人竟然这么疯狂?连听之令人色变的瘟疫也敢研究。要不是当初姬松当机立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发生不忍言之事。
“放心吧,我已经部署下去了,但凡有人敢出来杀!”
这时候姬松没有丝毫以往温和的性子,满脸的杀气连长孙都有些侧目。也是,到底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要是没点杀气怎么能行?
“他们会同意?”
长孙还是不放心道。
“同意?呵呵!”
他冷笑一声“在他们不经过允许就敢在书院研究那玩意后,他们就已经是死人了。还要他们同意?要是他们研究不出有效的预防措施,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说完,他看着长孙认真道“娘娘,那东西迟早会有研究,与其到时候不可控,还不如现在就让他们研究。只要能研究出一点东西,那就是天大的功德。”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每件事情都有其两面性。不能因噎废食啊娘娘!”
“就像是兵器,他最初的用意是搏杀勐兽,打后来却成了自相残杀的东西。”
“并且,这些东西,在我死前会全部销毁,绝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有我在,还可控,一旦我死了,这东西就是一个祸害,一旦有人疯了,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灾难。”
长孙张了张嘴,想说有皇帝在的话,但想到史书上那些疯狂的君王,她又闭嘴了。事实证明,在这个世界上,皇帝是最不可控的,一旦疯狂起来,那简直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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