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得知军械出入的事,姬松并没有声张,这份文书最后他还是用印签字,随派人送到武英阁,要是不出意外,这份文书就会马上执行。
这件事他没有直接证据,倒卖军械的事更是他的猜测,贸然打草惊蛇,再想要抓住把柄就难了。之后他派人前往辽东调查,并且令他们不得惊动对方,一切都必须暗中调查。
除了辽东,他也命人彻查这几年各地驻军的军械文书,要查就彻底的查,要是查了辽东,却将其他门给放过,这不是他的风格。
至于会不会引起军方反弹?呵呵!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现在武英阁成立,后勤,军械,粮草都已分离,单独一方想要作乱,简直就是找死。
在他看来,辽东之事和高句丽遗民脱不了干系,就知道他们不会甘心,这次正好借此事将他们印出来收拾了,省的今后麻烦。
处理完此事他就不再关注,只要等结果就好,现在他想的是明日应该让谁去接那群混蛋。
房二被这群混蛋裹挟的事他刚也知道了,一个个他娘的都成精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本事越来越精湛,和他们老子都有一拼了。
但想到这几日房玄龄和其他几人的动作,姬松暗自一笑,这场大戏看来有的看了。
郕国公府。
晚上吃饭的时候,姬松突然说了一件事,顿时让吃饭吃的正欢的姬泽差点噎死。
这小子自从武媚下江东之后,就整日里神出鬼没了,要不是知道他的性子,自己这个当爹的都要怀疑这小子要干什么了。
“什么?爹?您是我亲爹啊!”
姬泽差点跳起来道。
‘啪!’
但还没等他跳起来就被自家母上大人给镇压了,攸宁眉头一拧,不善道“再敢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也不成,让我去接他们?爹,您是怎么想的?您不好出面,就让我去顶雷?他们都将房二叔给绑了,我要是去了,您信不信他们也能把你儿子我也绑了去?”
姬泽激动的脸色有些发白,房遗爱,长孙冲,杜荷,这几人是什么人自己能不知道?自己可是从小听着他们的‘威风’长大的。
去长安大街上问问,谁不知道这几人是什么东西?长安祸害的名声是吹出来的?说是无法无天都不会过。
也就是这些年上了年纪,这才一个个收敛了起来,这次回来还是背着皇帝回来的,别人躲都躲不及,他老子却让他去接他们?
“不去,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姬泽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一脸的坚决!
“儿啊,这事没得商量,你大哥不在,现在家里就你合适,爹是去不了的,但你不同,你是小辈,他们就是再混蛋,也不可能为难你个小辈,不然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放心,最多收点皮肉之苦,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大不了的。”
姬松一脸正经地劝道,心想这么好的蹭名声的机会岂能放过?反正皇帝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已经有那么多人薅了,也不差自家儿子一个。
大不了被皇帝揍一顿,对一个晚辈,就不信皇帝能下的去手。毕竟上面还有那么多叔叔伯伯呢,再怎么也轮不到自家儿子顶缸。
要是自己去了就不同,这群混蛋没一个省油的灯,这些年谁还不了解谁啊!
“真要去?”
“嗯,得去!”
“不去不行?”
“不行!”
姬泽就像斗败的公鸡,一下子就蔫了,哭丧着脸道“我去还不行吗?”
姬松闻言大喜,连忙给自家儿子夹上个大猪蹄子,算是奖励了。
哼哧哼哧地咬着猪蹄,就像是发泄一般,吃的汁液横飞
等姬泽离开,攸宁看着优哉游哉的丈夫,担心道“真不会出事?那群人和没一个好人,要是泽儿被他们卖了可怎么得了。”
“好了,就放心吧!”
吃饱喝足,姬松腆着肚子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牙签,边剔牙边说道“他们要是真敢这么干我还真能说一声佩服,无耻到这个地步也没谁了。”
“但凡他们还要点脸面,绝对能将泽儿供起来,不然找他们麻烦的就不是他老子和皇帝了。”
他指了指自己,阴恻恻道“真当叔叔伯伯这么好当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给侄子一点见面礼怎么行?”
“我这可是帮他们呢,别不知好歹!”
“不然”
姬松随手将牙签扔掉,呵呵一笑“不然,老子这次让他们只知道知道长安四害的老大哥的风采”
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虽起,但寒意还是有些渗人,十几匹快马在前往长安的管道上疾驰,一个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那怕是面巾下的鼻涕长流,但还是大氅随风,引得路人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几人。
“吁”
眼看灞桥再望,领头的一人减速慢行,身后几人也随之停下。
“长安,他奶奶的,老子终于回来啦!”
“哈哈哈,迎接你们的噩梦吧,颤抖吧长安的纨绔们,你们大爷回来了。”
“老子们整日苦于案牍,他们却在长安威风的紧,要是这次不把大爷们伺候好了,老子不介意在当一回长安小霸王。”
几人就像是神经质一般在路中间大喊大叫,完全不顾路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前面干什么的?不知道这是官道吗?你们把路堵上干什么?还让不让人过了?”
就在他们想着是不是再大喊几声来宣示自己重回长安的时候,一群穿着皂衣的官差却打断了他们的话。
“你们是敢什么的?来长安做什么?将你们身份证明拿出来。”
看到几人默默地注视这自己,却没有半点下马的意思,皂衣官差立马就怒了。
抽出刀来,指着他们,怒道“摘下你们的面巾,老爷们和个娘们似的,还带个面巾,本官看你们像是歹徒,速速束手就擒,不然有你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