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慕容凌澈就离开洛熙前往千栩大陆最北端了,此去也许会有很大的收获,也许会无功而返,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沐知毓的身旁有楚慕辰和离无殇,还有他留下的暗卫保护,他也能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倒是沐知毓,即使心中再不舍他离开,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但是他看得出来,她笑容背后极力隐忍的悲伤。
紧紧的拥抱她片刻后,终是狠心离去,因为他不能保证,再多呆一会,会不会将她强行带到身边,而他却是不希望她跟着去冒险的,也知道,在这里她还有事情要做。
沐知毓呆呆的躺在被子里,久久不愿起身,因为里面还残余着他的味道,尽管一再的说服自己他的身边有很多高手保护,而且他的功力世上没有几人能及,但是就是忍不住的担心他来,千栩大陆的最北端是极寒之地,他们能不能忍受得住那边恶劣的天气,带的衣物够不够保暖,还有路上的食物是不是足够……
想到这里,腾地坐了起来,秀眉快要拧成了麻花,怎么不想没什么,一想就有这么多问题出现呢,使劲的揉了揉头,将满头的秀发蹂躏的一团糟,那样子,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疯丫头。
突然冷静了下来,怎么感觉她就是太多虑了呢,他之前在边境生活了那么多年,这点事情还难不倒他,看来还真的是关心则乱啊。
为了不再胡思乱想,决定出去走走,找遍了整个逸兰轩也未见楚慕辰的身影,问了问宫人才知道原来他一大早就出宫不知道干嘛去了,眯了眯眼眸,他竟然出宫不带着她,看回来怎么收拾他。
楚慕辰于沐知毓而言,就像是男闺蜜一般,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总感觉他的身上有一股特别熟悉的感觉,很亲切却又说不上来,摇摇头,不打算再纠结这个问题,决定去丞相府看看,那边也不知道怎样了。
此时一家酒楼的包间内,一袭紫色长袍的楚慕辰正慵懒的斜倚在座上,翘着二郎腿饮着酒,悠闲地朝着旁边恭敬站着的灰袍男子挥挥手,看也不看他手里拿着的手谕一眼,悠悠的道,“本王懒得看,你就直接将皇兄的意思传达给本王就行了。”
灰袍男子抽了抽嘴角,将手谕收好,只得传达口谕了,谁叫眼前的辰王殿下是皇上最宠爱的弟弟呢,向来行事不羁,在他们眼里,得罪辰王几乎比得罪皇上还要严重。
略微俯身,清晰地将皇上的意思表达了出来,“皇上得知王爷您以使者身份入住洛熙皇宫,希望您能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让沧云出兵洛熙,既能名正言顺,又能得其他国家的支持,皇上有一统天下的雄心,还需要王爷的辅佐啊。”
楚慕辰微微蹙眉,皇兄这是打算要行动了吗,从洛熙国开刀?
“洛熙国与我们沧云国之间还隔着紫翎、荆歌两国,你觉得这两国会袖手旁观吗?”仍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对于皇兄的想法感到不以为意。
“王爷多虑了,皇上已和荆歌皇达成协议,如今紫翎国内形势严峻,凌王慕容凌澈又生死不明,是攻打其的最好时机,事成之后共同瓜分紫翎领土,天下局势已在不知不觉之间改变,对于洛熙国,谁占了先机,谁就有资格决定它的所有权。”
楚慕辰俊美的面容上一层阴翳,千枫浩夜那人野心勃勃,又怎会真的甘心与沧云平分紫翎?而且皇兄也不会满足于此。
灰衣男子也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继续说道,“如今紫翎国虽然失去了战神,但是其实力仍不可小觑,尽管是荆歌国,也不能保证尽一国之力将其消灭,如今与沧云合作是最理智的决定,至于事成之后,据沧云现在的实力,还是足以能够和荆歌相抗衡的。”
“话虽如此,紫翎国在边关的那数十万大军,可不是说打就能打进去的,先不说慕容凌澈是否真的不在了,尤其他的得力干将还都留在两个边关,你回去告诉皇兄,让他切莫意气行事,还需顾全大局。”
灰衣男子点点头,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随即道,“那王爷是同意了?”
他原本就是一时兴起,并非真的是沧云皇派他来出使,若说不同意,恐怕皇兄会立即将他召回吧,小毓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他现在可还不能离开洛熙皇宫。
继续翘着二郎腿,看似随意漫不经心的道,“本王能说不吗?回去告诉皇兄,本王会制造机会的,不过需要些时间。”
灰衣男子听到肯定的回答,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毕竟辰王殿下向来随性而为,可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他原本还在苦恼为什么要派他来完成这个苦差事,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回去复命了。
楚慕辰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他一眼,心底暗笑,他不过是口上应承下来了而已,至于怎么做,时间长短,可就是他说了算了,最重要的是能继续留在这里。
其实他是不同意皇兄这么做的,他隐隐觉得慕容凌澈就在附近,而且紫翎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尽管皇兄宠他,但是他却左右不了皇兄的任何决定,而且他向来不喜权势争斗,只要不会危及到国家存亡,他会一直表现出现在这种不羁洒脱的性子。
帝都大街上人潮涌动,街边各种商贩叫卖着,好不热闹,沐知毓在宫里待了多日,如今出来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心情愉悦了不少,连带着心中那种郁结情绪也好了许多。
尽管穿着微厚的冬装,也掩饰不住她那窈窕娇俏的身材,只是那张脸太过普通,平凡到能淹没在人海中,只有一双眼睛清明灵动,这也正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微微蹙眉,行步缓慢了下来,停顿脚步,猛地转身望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眼中闪过迷茫,又转过身去,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她怎么总是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