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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心理学的经典电影有很多,比如说“穆赫兰道”,三分之二的时间讲述的都是一个梦境,只是这个梦境折射了太多现实因素,成就了一个经得起时间考验和粉丝解读的经典,但事实上,就是女主角认为自己的同性恋人背叛了她们的感情,请杀手杀死了恋人,然后陷入一个噩梦的故事。
除此之外,类似于“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致命身份”、“搏击俱乐部”等作品也都是如此,单纯将故事主线抽出来,都是相对简单的一件事而已,并没有太多的牵扯,但是加入了心理学的奇思妙想之后,将整个故事散发出迷人的魅力,甚至成为经典。
“黑天鹅”也是如此,说白了,其实就是女主角为了完美演绎“天鹅湖”,自我挣扎的一个过程,并没有太多琐碎的细致末梢,但电影的魅力也就在于这里,这个自我挣扎的心理变化过程是如何进行的,又是如何产生化学反应的,将抽象的心理图像具体化成为镜头画面,这也就是让作品成为经典的决定性因素。
所以,米拉库妮丝如此简单地用一句话将“黑天鹅”故事总结出来,埃文贝尔不仅不会生气,相反还十分赞赏,因为至少说明米拉库妮丝在整个庞大而错杂的背景设定之中并没有迷失自我,而是敏锐地将故事核心把握住了,这就可以看出来。米拉库妮丝是有在认真剧本的。
“我觉得这个故事其实讲述的就是我们的工作,”米拉库妮丝得到了埃文贝尔的肯定之后,又接着说到。“表演也是艺术的一种,艺术家毕生都在精神和上挣扎着,一遍又一遍地杀死前一个自己后,实现一次又一次的重生,想着自己内心所谓的完美不断努力。只是,当这一份‘完美’占据了自己所有的心智之后,反而在追逐完美的过程中迷失自我。”
“迷失自我?怎么说?”埃文贝尔听到这样的说法。似乎十分感兴趣一般,挑了挑眉说到。
米拉库妮丝此刻已经进入了状态,越说越兴奋。“艺术家在为艺术献身之前,他首先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个体,但是在艺术领域里。所谓的完美却是另外一种状态。艺术家不断追逐着艺术的巅峰,最终整个人都被艺术所吞噬,结果作为独立个体的自我却已经消失了,他将自己的精神和都完完全全贡献给了艺术。”
“比如说在‘黑天鹅’的故事里,妮娜最终在舞台上达到了灵与肉的结合,成功地超越了自我,在舞台上傲然绽放,角色和舞者完成了完美的统一。但她在现实中的自我却消失了。”米拉库妮丝说到最后,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脸上的紧张都已经消失了,呈现出完全兴奋的状态,“这个目标,也是让所有艺术家们既向往又恐惧的终极目标,恰恰也是这个剧本最精华的所在。”
说完之后,米拉库妮丝带着期待看向了埃文贝尔,想要看看自己的言论是否能够得到埃文贝尔的认可,她在埃文贝尔的脸上没有找到太多的信息,依旧是那一个慵懒的笑容,这让米拉库妮丝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些。
米拉库妮丝意识到,她刚才有些忘我了,甚至有些班门弄斧的嫌疑。要知道,“黑天鹅”的剧本是埃文贝尔历时两年创作出来的,在故事里虽然是以妮娜这个芭蕾舞女演员为主角,但娜塔莉波特曼却说过,“这是埃文贝尔自己的故事。”所以,她在埃文贝尔面前长篇大论,似乎有些不合适。
沉默了约莫两秒,米拉库妮丝发现埃文贝尔还是没有说话的打算,她不得不打破沉默的尴尬,“我看完剧本之后,其实并不太了解这个过程的惊心动魄,我和娜特讨论了很久,才隐隐约约了解到了一些。”米拉库妮丝很坦率地承认,以她自己的理解,肯定是无法将“黑天鹅”剧本解释得如此到位的,她和娜塔莉波特曼可是交流过许多次的。
埃文贝尔这时才微笑地开口说到,“这说明你足够用功,不是吗?”演员对于剧本的理解不够深刻,这不重要,不是每个演员都可以像查理兹塞隆“在云端”剧本那样将整个核心思想都吃透的,毕竟导演对于剧本的理解,不见得每个演员都能够理解,比如说拍摄过王家卫的诸多大牌都表示,拍摄完之后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拍什么。所以,这种情况很正常,而米拉库妮丝愿意为了一个就连面试机会都不一定有的剧本而认真去钻研剧本,这就是值得鼓励的了。
不疯魔不成活,不只是戏,是所有的东西,只有把自己迷失在其中,才能无限接近完美。而最完美的表演永远是那种燃烧生命的表演,无论在哪一个领域都是如此。这就是埃文贝尔通过“黑天鹅”这个剧本想要表达的东西,说不上是他个人的体悟,只能算是阶段性的一些感想罢了,或者说是目前为止他个人对艺术的一种感悟。至于是否会赢得其他人的认可,那么就见仁见智了。
“米拉,你刚才的表现很出色。”埃文贝尔突如其来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让米拉库妮丝愣了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出演‘黑天鹅’,那也就意味着,你的芭蕾舞练习从明天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