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鑫走过去,略带紧张的说:“不错,是她画的,正好办公室需要装饰,就挂在这里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但这多余的解释却落在他旁边这个女人的心里,女人都是天生的侦探家。
“不早了,我先走了,待会儿还要去香港。”小熙重新带上墨镜藏起狡黠的眸子。阿鑫问:“不一起吃晚餐吗?”
小熙拥抱了下他说:“下次吧,今天小姐妹生日。”
阿鑫的脸更苦,但还是非常理解的说:“那明天我去香港找你,我们……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
小熙微笑了下,就大步子离开了。
当她的跑车路过附近的公交站时,看到一个女孩正喝着瓶汽水时不时向马路上张望,心里有一阵快意,并从嘴角凛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又是这样的夏天,罗宇霜被闷热的空气压迫着,同时心里也被什么压迫着,回到家,打开空调,洗去一身的汗味,她才给眼睛按了开关,泻除了一肚子委屈,原本以为是希望,却是如此巨大的绝望,为什么被骗总是自己,钱坤也好,阿鑫也好,为什么他们都如救世主似的出现在生命中,却又给自己这样的伤害和打击,她觉得四周像筑起了无形的高墙,这世界还有什么人是可信的?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关就是七天,不画画后,身上的一股力气像被抽走,她猛然觉得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想起自己无知时签下的那份合同,等于扼杀了她当个画家的希望,只要自己画的都要通过阿鑫的公司进行出售,出售给谁没关系,卖多少钱也没关系,但她不能接受自己一直在为别人做嫁衣,这样荒唐的事本以为在电视情节里才会出现,没想到却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用自己的作品捧红了“舞曳”,就算自己画的再好,产量再多,终究是成就了别人。
她想不通,想不通人竟然可以这么虚伪,单纯真诚外表下藏得却是兽心,除了阿鑫她又想起了和钱坤在一起得那些日子,又埋怨起自己的傻,人难道只有变得虚伪和市侩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吗?她把自己在家关了九天后,终于出了门,她去了何娜和爱娣的公司,这个世界她不知道还能和谁说这些事。
“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请你吃饭呀。”何娜和爱娣都坐在办公室,外边的员工都敲着键盘忙碌着,公司的人见过她几次,知道和两位老板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也没好奇没询问没阻拦。
罗宇霜马上捕捉到她们两个脸上都挂着倦容和愁容,瞬间又觉得自己的委屈有点矫情。
“我想着要是你们忙我就撤,不忙的话就找你们聊聊,你们这是忙还是不忙?”罗宇霜笑着问。
爱娣和何娜对视了一眼,苦笑了声,说了公司遇到客诉危机,有不少顾客用了她们的产品产生了严重的过敏。
何娜补充:“我们做了检测,我们产品没有任何问题,可在顾客邮寄回来的过敏产品中,确实检测出了过敏的成分,我们都是一个厂家出的产品,不可能出两种不一样的东西,我们也联系了厂家,那边也没任何问题,经过调查,是代理商做了手脚,找了和我们一样的包装,却用廉价未经检测的原材料以假乱真,这样就不用在我这里拿货,省掉一大笔成本,但同时用我们的品牌做宣传。”
罗宇霜叹了口气,感叹道:“这世上的坏人真是除也除不尽。”
何娜和爱娣也都叹了口气。
爱娣说:“我们本来联系了一个网红做代言,但人家看了新闻拒绝合作,新一季的产品马上就要上了,宣传推广渠道也谈好了,结果就出了这样的负面新闻。”
罗宇霜想了想说:“你们不如把代理的这种卑劣手段彻底公开,让消费者以后选择产品时也注意点,同时做好产品的防伪宣传,让媒体以典型多加报道,说不定还有广告效应。”
何娜说:“这是一部险棋,就怕大家不辩是非,想到我们的品牌就先想到过敏烂脸,反而扩大负面影响,但事已至,或许让媒体报道不是坏事,毕竟咱们有一个解释的机会,最坏的结果无非也是比现在差一点,大不了……大不了咱们重新注册个品牌重新开始。”
爱娣陷入了深思,罗宇霜反而不知所措,自己和阿鑫的纠葛不知当讲不当讲,她们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还是别添乱了。
“我先走了。”罗宇霜起身准备离开。
何娜说:“来都来了,晚上一起吃饭。”
爱娣笑着说:“你这诸葛亮空降般的出了一计,就这样走了?”
“我……”罗宇霜实在想不出以什么当借口离开,她在这里无亲无故又无工作,但还是硬生生的胡诌出:“我昨天没睡好,回家睡觉去。”
大家都觉得这个理由莫名其妙,就像她突然莫名其妙来一样,但还是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