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怕自己会给你造成困扰。”汤雨灿的视线放空，深邃的眸子也变得忧伤起来，“雨婷你知道吗？遇到你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也正是因为雨灿把她看得太想要了，她才会不忍心伤害他，让他难过。

汤雨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低着头，努力地抑制住眼里还在打转的泪水。

汤雨灿没有在意，因为她的表现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他的眸子突然变得深邃起来，“雨婷，你喜欢凉九夏对吗？”

汤雨婷的心下意识地咯噔一声，她一直都在逃避这个问题，甚至连这个念头也不敢，所以在雨灿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漏了半拍，喜欢他吗？她之前一直在心里这么问着自己，在遇到南一哥哥之前，她还不懂得什么是爱，到了现在她还是弄不懂，直到遇到凉九夏，她才明白爱一个人不是付出了就会有收获，也不是一昧索取，而是想要守护他，不让他难过，也不愿看到他难过，爱一个人或许就是这样的吧，但她还是想知道雨灿心里的定义。

“雨灿，你有喜欢的人吗？”

此话一出，汤雨婷就后悔了，她差点把若依的事给忘了，她真是笨死了，她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有些自责地看向他的侧脸，“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若依的。”

汤雨灿的眸子沉了一下，他没有生气，只是在他刚才问她喜不喜欢凉九夏的时候，她有意地移开视线，脸上是他琢磨不透的神色，她在隐藏什么？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唯有操场上传来的加油声，一阵一阵地敲击在两人的心里，夏蝉在这时也停止了吟唱，微凉的轻风掠过两人的耳边，带来丝丝的惬意，如果不是旁边坐着还雨灿，或许她的心情会放松些，可是刚才的问题瞬间让她觉得复杂起来，如果她真的喜欢凉九夏，那南一哥哥怎么办？又或者说十年前的那个约定怎么办？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吗？她做不到。

汤雨灿突然转过头看着她，脸上似乎有些期待，“雨婷，如果凉九夏他喜欢你，你会跟他在一起吗？”

会跟他在一起吗？汤雨婷想都不敢想，凉九夏会喜欢她，同时地她心里有些疑惑，雨灿今天怎么老提起凉九夏，他们好像不熟吧？

“雨灿，我突然觉得有点头晕，我们还是先下去吧。”

汤雨灿那浓密微卷的睫毛下，深邃的眸子突然变得黯淡起来，果然还是要逃避吗？他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她也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不是吗？

“为什么要逃避？”汤雨灿的声音有些低沉，脸上的神情也跟着忧伤起来。

汤雨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没有想到雨灿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她就知道雨灿那么聪明，肯定不会看不出来的，她确实喜欢凉九夏。

对啊，她为什么要逃避？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力不是吗？可她还是无法释然对南一的约定，如果南一还在原地等着她呢？那么就让她自私一次吧，一次就好。

“因为我怕他不喜欢我。”

汤雨灿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细腻的唇角不知不觉地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怎么知道他就不喜欢你？”

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对她流露出爱意，就像在那天刨冰店的时候，虽然千夜说出了那句话，他还是决然地从她视线里消失，这不就是很好地说明，他没有喜欢她吗？

“喜欢就要说出来啊，说不定对方也同样喜欢你呢。”

汤雨婷脸上蒙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神色，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是啊，凉九夏却是没说过喜欢她，但也没说过讨厌她，那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机会？

“雨灿。”

汤雨灿转过头，有些好奇地看着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