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棣没藏私,不代表杨家那八位炼丹师会领情,何况是用吩咐的语气跟他们这种前辈说话,这令他们很不爽,更瞧不起秦棣的年纪,但他们都不敢马虎,都收敛起脸上的傲色和不屑,一一照着秦棣的话做,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严肃表情,因为稍有差池,一个步骤出错,就可能付出血一样的代价,这次炼制‘酝神丹’的灵药太珍贵了,且数量惊人,一旦炼报废,这一笔损失,饶是杨家也承受不起。
杨宽这个外行人,更不敢插一言,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
金灿灿的丹炉经历岁月的洗礼,神效不减,灵性十足,在数千年各种灵药灵物的滋润下,似乎快成精,随着每一种灵药矿物的投入,丹炉都响起一阵铿锵声音,十分悦耳动听,渐渐的炉口处升起阵阵绚彩的雾气,夹带着芬芳,将众人笼罩。
“雪山参。”秦棣一道手印打出,全神贯注的他没留意到杨家那八位炼丹师的不满和不屑,继续吩咐道。
一株宛如羊脂玉雕琢成的老参,流淌晶莹光泽,溢出丝丝缕缕的白色灵雾,在一道不爽的目光中,投入沸腾的丹炉中,浅起一道银白色光芒,幽香绽放,弥漫整间地室下。
“放五色花。”秦棣一边开口中,一边捏拿着各种古怪而玄妙的手印,打入丹炉中,使丹炉内随着沸水一起一沉的各种灵药灵物,慢慢的分解,成渣,成沫,然后彻底融入在泉水中。
这一下。在无数灵药的滋润下,一炉清水,已经不能称之为水,堪称灵液。
而这座传承先秦时期的古炉,确实神妙无比。无虚秦棣多费心思,那些被吸尽了灵性和药性的药物残渣,在沸水翻腾之际,竟被丹炉内的一座阵符自动排出,剩下的无一不是精华。
“好一座神妙的丹炉。”秦棣见了,心里震惊。
“这么多灵药融入水中。真想一口全部喝下去!”杨宽眼馋,嗅着空气中肆虐的药香,他忍不有种流口水的冲动。
“投入毒肠草。”
一位杨家炼丹师心里尽管不爽这般“忍辱负重”的伺候秦棣,但还是在秦棣话声一落时,他手脚敏捷地在从多灵药中抓住一株体通漆黑的毒草投入炉里。
秦棣又指点着八位炼丹师继续投放灵药,随着一种接着一种的灵药。分时间,分火候,分次序的抛入丹炉中,直至最后一株灵丹投入沸水内,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
最后,秦棣全神贯注看着丹炉内,只见沸水一点一滴的蒸发。化着五彩雾气,将这间近一百八十多平米的地下室完全笼罩,灵气肆虐,紫彩流动,药香幽幽,恍惚之间,有种置身仙境一般。
“果然不愧是逆天的丹药,散发出的药香都如此惊人,如此灿烂,如梦似幻啊!”杨宽砸舌。这一刻他是由衷的佩服这位好友了:“这几年时间,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呢?既学会了丹炼,又学了‘饕餮神通’,这些本事,王戟老爷子可教不了他啊?何况炼丹这本事。可不是一蹴而就啊,看他炼丹的手法,分明娴熟无比,仿佛沉浸此道数十年。”
杨宽自言自语:“这家伙还真够神秘,有些看不透。”
“咦,灵水化泥,他不息火分丹吗?”一位丹炼师突然瞪大了眼睛,一头雾水,心里更坚定这家伙没啥水平。
其他炼丹师亦是云里雾里,尽管不屑,却不敢出声打扰。
随着时间的流逝,丹炉中的沸水彻底蒸发,留下一块数斤重的灵泥,在炉中滚滚翻转,渐渐形成圆球,在丹炉中十八座阵符神效下,一浮一沉,而后嗡隆的一下轻脆响声,秦棣神色严肃,双手在空虚中舞动,洒下一片一片的光华,没入丹炉中。
灵泥球剧烈转动,竟晶莹剔透起来,喷吐出灵性/精华。
这是快结丹的表现,在印法,灵药,灵物,以及丹炉和炼丹的奥妙下,数十种灵植物,灵矿物,终于开始发生脱凡,渐渐向着“酝神丹”转变。
但这中间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出错,最关键的是火候,和手印,火要时烈时弱,时中时温,手印要一慢一快,一急一缓,一步步循序渐进,不然太过猛烈霸道丹毁不说,也容易伤到自身。
炼丹本就是夺天地灵物的造化,这一个“夺”字的关键,便在印法中,每一道印法,不仅倾注炼丹者的真气,还有精,气、神,如果丹炉爆裂,那么精气与神,必然第一时间受到重创,而越是神效无比的丹炉,一旦爆炸,威力就越大,弄不好有性命危险。
所以秦棣几乎是倾尽全力,精气神几乎达到一个顶点,九五真气在体内奔腾,他肌体晶莹,毛孔舒张,喷吐神霞。
这一刻,阴阳超市易学易懂易精通的神效也现示出来,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沉浸丹道数百年的老手,心念一动,各种手印洒下,丹炉嗡嗡发响,灵泥在一蹦一跳,流转着神霞,一缕缕不同于先前的芳香开始肆虐。
“这是要成药了吗?”一位炼丹师经验丰富,目光老道,嗅到灵泥中散发出的幽香,他精神一震,说不出的畅爽,暗想:“看来这小子还是有两手。”
“可是他为何还不分丹?”年纪略微年轻一点的炼丹师在灵泥芳香扑入鼻尖的一倾刻间,神清气爽之余,瞧出了端倪。
“再这下去,这丹泥中的灵性便要毁了!”另一个炼丹师低声道:“还是太年轻了,以为掌握了一丹方,就能炼出丹药吗?”
数分钟时间过去,八位炼丹师忍不住了,均张了张口,又欲言又止,心里着急。却不敢打扰,知道这时候出声提醒晚了,一个个在心里暗叹:经验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