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洛正祥和田家容闻话,都出去了,医院说,日后可不能再惹出叫老爷子生气的事情来了,否则这体内的毒素侵蚀越快,这老人活的也越短。
一时间,这屋子里只剩下了洛沫然和夺魂两人,门外的把子已经被带上了,门也就被关了起来,自然,洛沫然无动于衷,她并不要出去。
洛刚的病,的确已经没有办法医治了,哪怕是毒医来了也无法,但是想要保他再活个几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点洛沫然也是十分清楚的,只要定时让洛刚吃药,就行。不过那种药极其昂贵,就算是富豪人家,也是勉强能够吃得起的。
那药,吃一个月左右就需要几万人民币,这对于九十年代还不算富有,连小康社会都没未达到的老洛家来说,绝对没有这个可能会去买这药。
别说老三老四家,就连老大老二家,即便是倾家荡产,也没有这个能力支付起这样昂贵的药费。
洛刚支开了一众人后,也没有说出要洛沫然走开的话,而是唉声叹了一口气,然后也不急,他卧在病床上,现在就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前不久他刚刚动过手术,将自己身体一处毒素侵身的器官中,那毒素给清理了。
不过一次手术,洛刚就成这样了,哪里还有其他体力做手术?更何况手术前他也不虚弱,一个如此强壮的人,现在却是成了这样,倒真是叫人想不到这个结果。
不过再怎么说,洛刚的死,恐怕已经成了注定,是无法避免的了。顶多,只能够多活几年吧,但前提是要吃那些克制胃癌散发到处扩散的药。
这些药钱,或许对一个普通人家,哪怕是一个小富豪人家来说,也是一笔无法想象到的昂贵药费,生活就是如此,没钱,得了病,哪怕还能够多活几年,可是没了钱,你还是得死,没有任何余地的。
老天是不会给你情面。
洛沫然会出这笔钱,何况在她手上,这笔钱并不算什么,但是问题是,她若出了,又该以什么理由来说自己如何得到这钱的。
想到这里,洛沫然将目光转看向夺魂。
也就这简单几秒钟的思考时间,洛刚开口了,却是语出惊人,说出了洛沫然想也不可能想到的话语:
“你不是我家大然然,对吧?”洛刚说这话的时候,洛沫然看见了他眼角似乎留着一些泪珠,不知道为何,她有些感伤。
老人的脸部是褶皱的,脸黑的可以譬比黑种人,洛沫然知道,也懂,老洛家的四兄弟,都是老人用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生命,在田里种,山上背木,一个人爬进山里头数几十里,然后一步一步的扛着一颗大树砍成柴火卖掉,得来的钱,然后供自家六口人生存。
而现在,兄弟几个分家了,到了这一步,老人本该是享尽天年的,老大老二家有钱了,老三老四家还贫困,本该兄弟互帮互助,却到最后发展成了水火不容。
甚至老大老二家抛下了他两老,一年才回来几回?以至于洛刚一大把年纪了,却还要下地干活。他这心里头苦啊,可是怎么能说出来。
洛沫然却是被洛刚这忽然的一句给吓住了,她显然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看出自己不是原主洛沫然这一点,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洛刚,看出这一点。
久不见色的脸蛋,总算是露出一丝惊异来,洛刚苦笑了两声,继续道,“孩子,你别怕。”
接着,他继续道,“大然然的性子,老头子我啊,最了解了,她平常性子有些烈,但是胆子小得很,一遇到事情,也就没辙了,但是绝对不会和你这样,这漂亮的脸上啊,看不到一点友善,大然儿她,咳咳咳!她……”说着,洛刚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洛沫然忽然有一瞬间的错别,这位老人,和现在的现实,已经是注定的结果。
洛沫然往旁边的茶壶里倒了杯水,替给洛刚。
她承认,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洛刚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孤独的老人,期待子辈出息,换来的却是痛苦的悲伤的感觉。
洛沫然这杯水递过去,洛刚推了回去,他踉跄了一下喉咙继续说:“大然儿她很你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大然她啊,很善良,从不会顶撞家人的……”
洛沫然对洛正齐和洛正宏的手段,老人早就看在眼里了,只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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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刚的形象,和我外公很像了,我希望大家能够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