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衍收回视线，许是盯着天空看的太久，眼中有点点水珠。

“外面凉爽，我并不喜欢住在昏暗的屋子里，若不是太冷，我应该住你原来的那套竹屋，那样的屋子住着才舒服。”

季沫从她屁股下面抽出一块垫子，垫在另一个石凳上也坐了下来。

“芷衍，我知道我家人多，你不太习惯，但是你不觉得人多才热闹吗？若是一个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不会很孤独吗？整个屋子都是冷冰冰的。”

芷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淡声道，“我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我就是一个人。”

季沫抿了抿唇，双手交叠着道，“芷衍，你能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吗？你们人族的圣女一般在族中都是做什么呀？在人族中你的实力是最厉害的吗？”

芷衍摇头，“不是，比我厉害的很多，我们的圣女跟你们的祭祀差不多，当然，我们族中也有大祭司的，或许说，圣女更确切的来说就是大祭司每次祭祀时摆在供桌上的贡品而已。”

季沫皱起眉头，她不喜欢芷衍用的这个词，但是看她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她又觉得似乎没什么，至少芷衍好像不并伤心。

“对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明天我带你上街买几套衣服吧。”

芷衍目光在季沫穿着的粗布麻衣上面扫了扫，摇头，“我的衣服挺好。”

“可你这是丝质的衣服，不保暖啊，这天气还会越来越冷的，而且今年目前来说还没怎么落雪，年后肯定会有几场大雪，你这衣服过不了寒季。”

见芷衍还是盯着她的衣服看，而且眼中似乎有着几分为难。

季沫立刻恍然，不由笑了起来。

“芷衍，你是不喜欢布料的衣服是吗？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哎呀，你放心吧，我们的织布染布技术现在很好的，布料也是花样很多，而且做出来的衣服也真的很好看，不会影响你的仙气儿的。”

芷衍不明所以，“仙气儿？”

季沫挥挥手，“算了，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明天带你去买衣服，就这么说定了。”

季沫说完便站起来回了屋。

晚上的时候，她还是不放心南宫羽，便去了云雀那儿，可是走到院子里，看到窗户上云雀忙碌为南宫羽擦汗，喂药的模样，她便没有进去。

季沫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转身又回了自己家。

第二日一早，季沫便跟千荒，小辰，一寻，芷衍准备出门，小白早上抱着千语来吃饭，听说他们要上街，非要跟着一起去。

之后季沫带着一寻去了云雀家。

“出去走走吧，自从回来你就待在家里，我们出去看看，现在这石牙城里啊，可是热闹的很，大家都在为过年准备东西呢。”

云雀蹲在一寻面前，不停的摸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睛充满了愧疚。

季沫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却没能成功，她抓着一寻的手，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一寻，都是我的错，才把你给弄丢了，让你受了苦。”

一寻伸出一双小手给云雀把眼泪擦了擦，对她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

“一寻没有怪过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