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缓缓推开内殿的门，帷幔之间，有个熟悉的身影窝在床榻之上。她带上门，缓步来到榻前，却见凤启正昏睡着。

面容憔悴，唇色煞白，想要触摸他的手，却停在半空之中。神思仿佛回到三百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被他救回来，如今却是第二次。

“你来了！”正晃神，却见凤启缓缓睁开眼，看着自己，目光如水，淡然无波。

“凤主！”锦绣一惊，跪倒在榻边，“锦绣此次又是凤主给我了一条命！”

凤启缓缓坐起身，看着脚下跪伏的锦绣，“你可无碍了？”

锦绣伏在地上，未得到凤启的吩咐，她并未起身，“无碍！”

纯白的皂靴从锦绣身前迈过，不多时，只听见凤启吩咐道，“起来吧！”

锦绣起身，伺候他将身上的外衫系好，遂侍立一边。眼前的这个人，相识数百年，锦绣却觉得自己始终没有看透过他。

三百年前，他心里有个人，那是追月，而如今……

“那日，你去清莲池了？”凤启睨着眼，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沿。

“是！凤主和白领主去阴月山未回，无忧姑娘一大早便在清莲池闹开了，所以我这才前去。”锦绣即便如此近的看着他的侧脸，却始终猜不透他的情绪。

垂眸抿了一口差，凤启沉声道，“她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