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不能说进宫对峙,对建元帝质疑;也不能硬闯,往宫里递不敬朝廷的话柄。
明显的,建元帝现在是动不了宁王府,就将歪脑筋动到了软柿子身上。
武定侯恰恰是这么个角色,势力没有强势到像六安侯一样干直接同宫里对着干;身份又同林嫣有直接关系,不像魏国公府那般拐弯抹角。
香竹气的脑子里都是火,同中年内侍大眼瞪小眼半天,突然嚷嚷道:“宫里也太欺侮人了,请夫人进宫就进宫,凭什么拦着咱们下人不能出胡同?”
中年内侍抄着手,朝天翻了个白眼,看透了香竹没有什么办法。
他也不理会,任香竹翻来覆去嚷嚷这么一句话。
武定侯周围,可都是住的公侯之家。
香竹扯着嗓子叨叨半天,就是没当回事的人家也听出了不对头。
眼看着日头到头顶了,武定侯夫人还是没什么动静,小方子终于等的不耐烦了,催促道:“武定侯夫人换的是先打造的金比甲不成?这都多大会了?”
一旁的小丫鬟笑道:“请公公体谅,夫人是个孕妇,动作上不免要小心翼翼。”
小方子沉默了一下,将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外面抽芽的树,没再说话。
林乐昌喝醉了小酒,还没走进自家的胡同,就看到香竹和一个中年内侍对峙。
他刚想上去问个究竟,隔壁府邸的一个门房就拦住了他,将其请到了一个拐角。
“林老爷,赶紧的去宁王府报个信吧?”那人悄悄说道:“宫里请武定侯夫人往宫里去呢!”
林乐昌没听明白:“去就去,怎么啦?”
那人着急:“你看香竹姑娘嚷嚷半天了,不就是告诉大家武定侯夫人往宫里去不对头吗?要不怎么不让她出胡同口?”
说不得武定侯夫人就在车里坐着呢,想溜没溜成功。
林乐昌终于反应过来,他卷起袖子一头就冲到了香竹和中年内侍中间:“谁丫要囚禁爷的儿媳妇?”
香竹的眼泪终于撑不住落下来:老爷,咱能靠点谱吗?为什么不去宁王府报信,偏来这里鸡蛋碰石头。
果然中年内侍脸色大变:“林老爷红口白牙的就污蔑万岁爷,这可是死罪!”
林乐昌也是外面混过的,以前怂是怂了点,可是自从儿子做了侯爷,他脾气可是渐长。
只见他一瞪眼:“爷什么时候污蔑万岁了,爷就问为什么不让我家丫鬟出胡同口?”
中年内侍忍了一口气:“万岁口谕……”
话还没说完,林乐昌又道:“你说口谕就口谕?爷还说万岁口谕你是个阉奴!”
中年内侍这下子可不依了,气的翘着兰花指对着林乐昌:“有种你再说一遍!”
林乐昌一挺胸脯:“爷有种,你有吗?阉奴!”
中年内侍“你、你”了半天,林乐昌又出口成章骂了两句,他再也忍不住了:“咱家跟你拼了!”
他在宫里也算有头有脸,哪知道第一次出宫办事,就碰到个二货。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期间林乐昌还不断的给香竹使眼色。
可是香竹真的只能哭呀:温昕雨没在车里,本是让她出来嚷嚷,好让这个时辰该回家的林乐昌惊觉,跑去宁王府报信。
谁知道林乐昌不按理出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