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正嚎的欢,却不见捕快上去抓人。
她一咬牙,当即从地上爬起来揪住周旻的衣领:“跟我去见官!哪怕你是天皇老子,也没有草菅人命的道理!”
捕快快哭了,这是个硬脾气的老妪,遇硬强则刚呀。
邵氏一扭头,见捕快还傻愣着不动,周旻的两个护卫对她又是拳打脚踢的,心里那个急呀。
因为靠近秀水街,夜里寻欢的人不少,周围开始渐渐上来瞧热闹的人。
也不知道人群里谁喊了一句:“这不是淮阳侯的世子爷?”
“乖乖,真是,又出来祸害良家妇女来了?”
“听说这老妪的侄媳妇就被对方给奸|杀了。”
人群里的话越说越偏,几乎各种污水往周旻头上泼。
这时候捕快也反应过来,娘的,这个周世子似乎还背着永乐宫那些妇人的案件呢,有前科!
这事可不是他一个小捕快能解决掉的事情,他一拍腿,上去说道:“周世子劳烦您衙门里走一趟,有人告你逼杀良家妇女。”
周旻大怒:“放屁!老子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逼杀?”
得手了还好,半途被人打断已经够烦了,这会还来找自己麻烦!
死了?
真是有点可惜。
周旻推开邵氏,扯了扯被拽的皱巴巴的衣袖,抬脚就走,根本不理会捕快和哭的没有人声的邵氏。
所过之处,无人敢拦。
背后人群一阵唏嘘:“权贵就这德行,不把咱们老百姓的命看成命!”
“也不都是吧?其他几家还好。”
“就是就是,就这个淮阳侯府,仗着皇后撑腰,简直是京里的一块毒瘤。”
周旻只觉得倒霉透顶,想赶紧回家去,哪里理会这些平民的议论。
捕快一看不妙,立刻对邵氏说:“这天都晚了,你赶紧回家去,我这就回禀了上峰此中情景。”
邵氏不懂这个,只一味的撒泼打诨。
还是有人提醒了一句:“别哭了,淮阳侯府没有底线,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万一将你也给杀了呢?”
邵氏这才吓的收了腔,掩面而去。
远远的街口,一两没有任何装饰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停在暗影里。
车内炭盆烧的噼啪作响,上面的茶壶腾腾冒着热气,林嫣的声音透过水汽传到了疏影耳朵里:“今个儿腊月二十几了?”
“回娘娘,腊月二十三。”疏影喜滋滋的将玉兰香片泡好,看着玉兰花在杯底绽放。
今个出门时,张传喜还妄想着跟出来。
又不是郊游,跟那么多人干什么?
疏影废了好大力气,才将张传喜挤了下去,得了跟着出府的名额。
林嫣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差点被烫的破功。
说好的高冷呢?
她气的将茶盏重重一放,对着疏影怒目而视。
疏影颤悠悠的伸手摸了下杯子,确实……挺烫的。
自家主子都是喝雀舌的,今天第一次尝试泡这种香片,都是张传喜害的,说玉兰香片要趁热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