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撑着站好,对林嫣道:“既然大老爷不能袭爵,那就恭喜姑娘了,爵位理所当然该落到三老爷头上。”
“话真多!”林嫣突然反了脸:“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且饶你背叛祖母一事。”
“貌似你的身契朱氏并没有放还给你,仰或你侄子身上的命案,当我不知道?”
陈婆子为什么被杨氏抓住把柄,为什么被朱氏收拢,真当林嫣什么也没查到吗?
陈婆子一家子奴才,她终身未嫁只有一个侄子。
被祖母好心放了奴籍,也算给了陈婆子一个甜头。
谁知道那侄子不争气,与人争女人大打出手犯了命案被通缉。
那时候祖母早就没了,陈婆子没了靠山举目凄凉。
杨氏抓住把柄还没来的及用,朱氏就提前花银子摆平了死者的家属改了口供。
因为此,陈婆子才心甘情愿的听朱氏的话吧?
陈婆子身子晃了晃,终于没有挺住坐在了地上。
似乎坐的低了,脸面自尊以及使命什么的便也被踩在了泥里。
她捂着脸抽泣起来:“姑娘要我说什么?那种丑事哪里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听的!”
“能听不能听是我的事情,你只管说就是!”林嫣站起身,靠近了陈婆子:
“林乐同和杨氏,除了苟且,还有没有别的?”
叔嫂***,只要没有捉奸在床,就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足以让林乐同恐惧。
那就是还有更深的东西,是林嫣不知道的,却足以威胁林乐同袭爵的重大秘密。
陈婆子抽泣声卡在嗓子眼,张着嘴望林嫣的样子有些傻。
林嫣蹲下去望着她的眼睛:“你若是全说了,你的侄子自然依旧做他的买卖;若是不说,他就是个被通缉的杀人犯!”
死者家人不追究,官府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上头非要追究,就算是尘封多年的无头案,县衙府差削破脑尖也能找出真凶来。
林嫣靠着六安侯,不是办不到。
陈婆子在高门大户做了一辈子的奴才,自然晓得这些勋贵的势力之可怕。
索性朱氏已经死了,林乐同也不会袭爵。
当初答应朱氏,不也是内心深处还有些对不起老夫人的栽培,不希望林乐同袭爵吗?
她一咬牙,开了口:“老奴和另外几个姐妹,都是受了老夫人的恩。后来老夫人死了,那几个不知道怎么露出了马脚,被二夫人找各种理由,卖的卖杀的杀。”
只有她因为藏的深,又是林礼院子的管事婆子,倒没引起杨氏的注意。
杨氏盯上她,也不是因为发现了她的底细,而是丑事被陈婆子无意撞破。
陈婆子至今还记得当初听到杨氏和林乐同的对话时,那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她知道杨氏一定发现了她。
因为没过几天,侄子就因为女人犯了命案。
她的侄子,一向老实本分,突然之间被人引着花天酒地,定是有人起了坏心。
可是陈婆子一个奴才,又能怎么办?
求国公爷?
林礼知道后不但不帮,反而嫌她丢了国公府的声誉,将她贬了出去。
这不正好落了杨氏的好。
亏了国公爷的继室朱氏看出了内情,伸了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