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勋贵大臣的家中埋眼线,”墨宁否认:“若是让宫里知道,那还不是现成的谋逆。”
想知道谁家里的事情,多的是办法。
林嫣沉思了一下,认了。
反正别人手里都有大把的暗卫、资源。
只有她,蠢蠢的喝酒喝死,不知道经营一切可以经营的资源。
“那个,”林嫣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忍不住倾诉:“多谢你了。”
“前个儿因为二伯的外室,府里闹的挺欢的。我就想起当年祖母的委屈来,心里憋的难受,却找不到人说说话。”
幸福有时候就是那么突然。
比如他们家嫣嫣突然向墨宁打开了心扉,开始说些心里的话了。
距离进一步坦诚相见,还会远吗?
墨宁不着痕迹的将屁股底下的石凳子,往林嫣的方向挪了挪,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二伯对外室深情款款的样子,多像祖父当年呀?”林嫣一打开话匣子,就开始滔滔不绝。
太憋的慌了有没有?
给舅舅家说吧,怕惹的舅舅更暴躁,坏了他的官名。
给宗韵凡说吧,他又不懂内宅这些争风吃醋的事情。
当年祖父那个通房钟氏,眼见着她们三房有子有女,心里不知道多着急。
偏偏面上还是笑吟吟的,每日往祖母跟前凑。
那么大年纪了,装的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见天往祖母火辣辣的心上浇油。
祖父还偏吃那一套。
再是自小的情谊,明辨是非的能力总有吧?
钟氏脚一崴,老脸一委屈,祖父就受不了了。
祖母也是硬脾气,打包收拾东西就往庄子上搬,顺手把刚刚失母的她给捞走了。
林嫣说完心里舒服一些,一些不解的谜点也隐隐有了些头绪。
丁老通房呀。
好多事因为她的去世,就是追究也没多大意思。
不过母债子偿总是可以的。
何况林乐同本就不老实,继承了他亲娘的奸诈虚伪和狠毒心肠。
她们三房,不过是想安安乐乐的过自己的日子,对那个爵位可有可无。
是有些人,太贪了。
墨宁静静看着林嫣的表情从委屈到恍悟,又到恶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又往林嫣脸上轻轻抚了一下。
林嫣身子陡然又变的僵硬,心差点跳出喉咙眼儿。
“你…”声音又开始打颤了怎么办?
她索性不开口讲话。
林嫣不说话,墨宁也沉默。
一个看袖子,一个看她。
亭子外的疏影又觉得气氛有些…
也不是尴尬。
她往亭子里瞅了一眼,宁王和自家姑娘就是不说话,也好和谐呦。
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不知尘世间过了多久,林嫣终于平息了不停的跳呀跳的小心脏,确保说话不打颤之后,她迅速抬眼看了墨宁一下。
怎么变帅了?
不行,小心脏又开始跳了。
要死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是佛门净地,阿弥陀佛。
墨宁瞧出了丝不同,嘴角翘上去就下不来。
似乎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嫣嫣也动心了呢。
这样一句话不说,气氛中就充满甜蜜的样子,也是不错。
他看嫣嫣,嫣嫣心里想他。
此情此景真想永远让时间停驻。
可惜那是不可能地。
总有些讨人厌的东西来破坏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