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插曲,让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陶乐和陶涵帮着大姑和三婶,收拾了杂乱的席面,又添了两三个热菜。
酒宴继续,陶朱夫妻挨个敬酒致歉。
“理解理解,孩子刚才那么危险,情急之间说了什么,&bp;都当不得准。”陶好古摆摆手,全不在意。
大伯陶爸和三叔也是心宽的人,更不可能计较什么。
要不怎么说,棒子只有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呢。陶朱是因为有切肤之痛,才因感激而反省,郑珊珊却在一旁撇了撇嘴。
她最不喜欢的人,&bp;莫过于这个小姑子了。老太爷和公婆捧在手里当个宝,小叔也围着她团团转,&bp;就连嫁了人也不安生,&bp;三天两头往回跑,傲娇得跟什么似的。
结果现在,就为着一个乡下小堂妹误打误撞地催了吐,她就不顾身份地向那些泥腿子低头道歉,把家里人的脸都丢尽了。
只是这会儿,她心里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没法再提出来。
没见公公婆婆和老太爷,现在都已经跟那些穷亲戚喝了起来,连刚才的芥蒂都忘了吗?
主桌上气氛十分融洽,因着刚才的事,话题就围着陶乐展开了。
“大哥,你有个好孙女啊,&bp;来,&bp;我敬你一杯!”陶好哲举起酒杯,向陶好古敬酒。
陶好古最喜欢听的,&bp;莫过于有人夸奖他最得意的孙女陶乐,当下便立时开了话匣子。
陶乐自小怎么懂事听话,怎么考上的云市医大,现在又如何出息地进了一院,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
“我说怎么反应这么快,原来就是学医的!”颜笛笑着应和道:“只是我们对内陆的医生不了解,您说的那个规培是怎么回事呀?”
陶好古也不清楚,就拿眼睛瞅二儿子。
陶行谦是个老实人,当下就把陶乐跟他讲过的,时下的规培制度源源本本说了个清楚。
他这边说着呢,任红就在桌下不动声色地踢了他一脚,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见了陶好古一家有点僵硬的笑容。
搞了半天,吹了个天花乱坠,原来就是个实习生,连正式大夫都谈不上。
更何况,这还是内陆。云市一院,从来名不见经传,整体水平根本没法跟龙港比,更别说国d国和r国了。
颜笛说话了:“我大概听明白了,这规培也就相当于实习这也是很必要的。我觉得陶乐就学得不错,&bp;起码抢救的意识和操作,&bp;都挺标准。”
好歹陶乐刚刚救了自己的外孙,心里总是有一份感激的,这与对方的医学阶层无关,就算是个实习生也一样。
她的话客客气气,中规中矩,听起来也算是夸奖和肯定。
“行益,陶乐到底救了裴儿,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她一把?”
“这个啊,我看侄女用的是针灸,那学的就是中医了。这几年我也经常到内陆谈事情,经朋友也介绍认识了一位中医名家,叫蒋定方,你们听说过吗?”
在座的人还真没听说过,闻言都摇了摇头。
陶行益就笑了起来:“蒋大夫是师承名家,深市的名医杜三针,就是他师父。”
杜三针的名头,大概是深市乃至龙港是响亮的,在洪省几乎没人听说,更别说在座的都不是中医界的人。
“蒋大夫正值壮年,就已经继承了杜三针的衣钵,俨然已是针灸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