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粥、饭和面(2 / 2)

“你白吃了这么多顿饭,说走就走,是不是太无情无义?你留下来,有饭吃,有圈圈可以逗,最关键圈圈它爸英俊帅气高大幽默,白衣大褂披肩,身材也好,浑然天成的制服诱惑,你不是最爱看BL小说吗?下回我上网网购几个制服穿给你看,只给你一人欣赏。”

“顾医生。”

“叫我顾耐。”他不喜欢她一本正经的和他拉开距离。

“你和你前女友,不对,是Z小姐分手了吗?”

顾耐回想:“记不太清了,好像没有明确说开,但确实分了,也没联系过。”

张存抬起头,眼角有些红润:“顾耐,我其实是不生气的。我只是觉得早断比晚断的好,趁我现在还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般要死要活,死去活来。”她摇头:“那样的我,想想就觉得可怕。”

顾耐目光冰冷,握住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箍住:“为什么要断?”

张存挣扎了几下,被他扣的死死的:“我昨天去医院了。”

说来可笑,和顾耐在一起这么久,从未去他上班的地方找过他,越想越觉得愧疚。

“顾医生在吗?”张存问值班的张医生。

张医生就坐在顾耐对面,自顾耐来后,人气居高不下,小姑娘一波一波的轮着换着找他“治病”,当即生了调笑的心:“顾医生下班了。”又道:“小姑娘还是将心放在学业上,人家顾医生马上就要辞职不干了,惦记着也没用。”

“他去哪儿?”

“听说是回老家。”张医生神神秘秘的:“具体的事儿说不清,顾医生平常很少和我们唠叨家常。”

顾耐慌了:“这事儿本就打算对你说,一直没找到好时机。”

张存摇头:“你所有的事情都是潜意识下决心又潜意识的不告诉我。也许你的本心不想要伤害我,可是我觉得好难过,我似乎一直被排除在顾医生的生活之外呢。”

“存存,存存,存存…”他压过来,手掌扣住她后脑勺,两人嘴唇紧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张存偏过头,唇落到脸上,她问:“你走了还回来吗?”

他没做声。

张存觉得心踏实下来了,前几天胡思乱想,现下胡想的部分得到验证,心里反而轻松下来:“我也觉得男儿志在四方的好,你不可能一辈子窝在C大当一名普通的校医,就连我也不可能一辈子不毕业。我大多时候又是目光短浅的,也许我应该找一个和我同轨迹的男朋友,上课、放学、吃饭都是统一的时间。更或者,我就在宿舍躺四年,四年一过回家相亲。”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她是疯了才会觉得顾耐会陪着她毕业。

顾耐觉得无奈极了,心里暗暗叹气:“所以你不打算要我了?”

她点头,那样的郑重其事:“要不起。”

“隔壁大爷早就认准我们是一对了,你要是不要我,我会被他骂死的。他就住我旁边,溜猫会遇到,出门遇到,扔垃圾也会遇到,天天被耳提面命,我会疯的。”他想不到别的可以不分手的借口了。

“骂几天你就习惯了,我小时候经常被我妈骂,骂着骂着我就免疫了。”

“成!”顾耐揉揉脊椎,盘腿坐在沙发上侧头看了她一眼又偏过头状似无意说道:“要分手可以,钱不还你了。仔细想想这场恋爱谈的很值,满打满算在一起也就三个多月,中间加上一暑假,也就是说我零零散散给你做了几次饭,工资就有两万多。这比酒店的大厨挣的还多,要不我现在辞了工作,专心为你做饭?放心,看你花了这么多的份上,后面的钱就不让你出了。”

“你真不还了?”她问。

“不还了。”

张存顿了顿:“那就不还吧。”

当初借钱时,她就做了最坏的打算,顾耐家不富裕,不还就不还吧。大不了自己辛苦一些,平日多做做兼职。直到她昨天遇到郑家秋,她才发现自己对顾耐一无所知,不知道他家何处,家庭状况怎样,郑家秋侃侃而谈:“你们不合适,当然我和他也不合适,但相对于你们的不合适,我们要合适些。中国有句古话叫门当户对,他妈妈也是拿这句话压我,迫使我离开顾耐的,比起我,你差的更多,起码我学历、相貌、年纪与他相仿,而你…你觉得他妈妈会接受你吗?你又知道他家多有钱吗?退一万步,他妈能接受你,顾耐呢?他对你说过什么,这般不知根知底的人你敢托付吗?”

郑家秋说了这么多,就最后一句说到张存心底。当初借钱给顾耐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她后悔了,后悔自己轻易的去相信一个人。

“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头回有一种叫生气的情绪蔓延心底,自小性子便温和,不急不躁,不追求不压抑,心静如水,无波无浪,万物激不起兴趣也就无所谓在乎,可是今天他觉得耗费了一辈子起伏的情绪:“这么迁就我?那为什么不迁就着在一起呢?没有钱,你怎么生活下去,别闹了,我们都不说气话了好不好。”气到极致,心底存了底儿,言语间仍舍不得伤害她。脑子里晕沉沉的,实在想不透前几天好好的,怎么说恼就恼呢?

她只顾着摇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从顾耐煮粥、做饭、到煮粥做饭,她经历了知道顾耐离开、知道顾耐家有钱有势,明白自己被排除在外。所有的故事如果能随时喊停,她大概是不愿意去UES做兼职的,不会遇到顾耐,不会发生那些纠缠,也不去蹭饭,也许此时遇到顾耐还能相视一笑,打个招呼,转个弯,各自离去。

顾耐钳住张存的唇大力的咬了下去,渐渐的,他不满足单纯的咬,牙齿上的力道越来越缓,沿着唇角轻轻的舔着。张存喘着气,不说话,不挣脱。他试着将舌头伸进张存的嘴里,奈何张存根本不配合,两个人像是食物链顶端的两只怪兽,咆哮着干瞪着就是不屈服,顾耐也干上劲儿了,有多少年没有这般恣意妄为过,他已记不清。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像是懵懂期的少年,依性子决定做什么事,而不是像个大人瞻前顾后。

他狠心的咬下去,仿佛要撬开的不是她的嘴而是那份爱。

张存不甘示弱的回咬,用了大力气,顾耐也没理,除了头下那次的咬,余下全部都在轻轻吮吸。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是难舍难分的恋人。

外面热闹极了,屋内的世界静下来,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说:“张存,我的嘴巴受伤了,你要对我负责。”

张存用力推他:“顾耐,我的心受伤了,可是我不需要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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