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凌江沧澜江流域图,江疏影问道:“东渠那边情形如何?”
凌江不疾不徐解释道:“东渠地处岭南东北角,因有大片石林挡住降雨量少,是岭南为数不多的干旱地带。若将江水引至东渠,那这里不出十年必定是一个富庶的鱼米之乡!”凌江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的梦想即将实现般兴奋不已。
有治理水患经验的几位大能都为凌江的想法拍案叫绝,但如何开山凿石引水东渠叫他们们一筹莫展,不是没人想到过这种方式,只是实现起来极为困难,更别提如何短时间内解决沧澜江洪水暴涨的问题了。这才是一次山洪,后边还有更让人避之不及避无可避的雨季。
听完专家的解读,江疏影归纳整理了凌江提出的问题,最主要的便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将东渠石壁凿开。好在这个时代有了烟花,江疏影能制作出简易的土雷,按照土雷的威力想炸开一座山不眠不休也得十天,可沧澜江现下的情形顶多三天,除非雨停了。
“诸位可有什么解决沧澜江当下之极的方法?”江疏影转头回望众人。
除了垂头丧气无人能给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江疏影对此也一筹莫展,若雨这般继续,岭南都城就会被水淹没。沧澜江决堤后,下游郡县岂能完好无缺?
“下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蒋太守深吸一口气,走出来,“离都城三十里开外之处有一处盆地,在最危急之处可以凿开沧澜江西南堤岸,把江水引入其中可暂时缓解都城之危。”
“哪里住了多少户人家?”说话留一半,这蒋太守真会坑人。若江疏影问都不问便答应,出了事就的她负责。
蒋太守官场里混出来的老油条,听出江疏影不悦他淡定道:“三百户人家,一千三百人。”
人数并不多,只要好好安置说明要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承诺丰厚的补贴那些人想必也不会有几家钉子户。蒋太守特意将其说出来就说明那边的人都不是善茬。
江疏影不打算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她冷静道:“此事属于岭南政事,我虽然代表父王而来却不会横加干涉,太守大人做主便是。”
言下之意便是:不好意思,不做免费打手。
“不过。”话锋一转,江疏影承诺道:“若太守大人能将此事圆满解决,我倒是有法子短时间内将东渠石林给凿开,让沧澜江一分为二,争取在雨季到来之前减缓沧澜江排洪压力。”说完,她便节着和张先生有事商量的名头离开了议政厅。
出了议政厅,江疏影抬头看着绚烂的晚霞呼出一口气,雨停了。
张先生举目张望,皱了一天的眉终于舒展开,随后便问道:“方才二公子在议事厅所说之言可是真的?”
“哪一句?”
“你说的开山凿石的法子。”
江疏影笑了笑,言道:“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