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散开，当然，我也知道，肯定不会有人散开的，因为没有人会听一个敌人的话，而且，今夜注定是第二个血夜。

天空很晴朗，亦如两年前的南京，只是今晚没有血月，但是今晚的我也不会疯狂，而是冷酷。

我缓缓伸出手，手臂上，黒木和清灵子之魂同时亮起，三个厉鬼围绕着我，没有问题，它们都在等待我的命令。

我将嘴上的烟摔在了地上，用缓慢而低沉的语气说道：“一个不留，杀光。”

此话一出，三个厉鬼身形一晃，冲入了人群之中，开始绞杀起来。

我却一直没有动，就站在原地，眼前不断地有人倒下来，不断地有鲜血喷洒在天空中，我的心中却平静的就像是古井一般，毫无波澜。

甚至，我还哼起了小曲，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在孤儿所里学会的一首歌，但是名字我想不起来了。我一边轻哼，一边看着不断地有人死去。

我的身边慢慢地有黑雾弥漫过来，挡在了我的面前，这些黑雾并不让我感到害怕，反而给我一种保护的感觉，看不见那些人的死亡，听不见他们的哀嚎，我站在黑雾之中，哼着歌，踮着脚。

时间慢慢地过去，当黑雾消散，三个厉鬼归位的时候，我看见四周全部都是死人，可能有20具吧，或者是30具，甚至更多，这么多的尸体，其实等于是我杀死的，但是我却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双手插在口袋里，我缓慢地走到了唯一还活着的人的面前，黄师爷瘫坐在地上，这个看起来非常苍老的老狐狸，再也没有了之前那样狡猾的一面，而是彻底变成了一个恐惧的普通人。

“你，你别过来，你这个恶魔，你就是恶魔！”

黄师爷大声地对我吼道，我却笑了，一边笑一边抓住他的头，将他拉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他的脸，冷漠地问道：“来龙去脉，说说清楚。”

黄师爷结结巴巴，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在这时候，刘枫却披着黑色的外套，手握黑色的长剑，站在了我的远处，望着我高声说道：“还是我来说吧。”

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随后一甩手将黄师爷扔了出去，他摔在地上的时候，连续翻滚了好几个圈，最后昏死了过去。

刘枫和我对视着，我站在一堆尸体的中间，而他却站在皎洁的月光下，我更像是一个冰冷的恶魔，而他更像是一个冷静的武士。

然而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他们的内心都和他的外表一样，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变的如此复杂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主谋的，因为我要推翻上海通天会，我需要各种各样的奇人异事，有本事的，有能力的，都可以来投靠我。那时候我收拢了王恒顺，他虽然学艺不精，但是非常有心机，狡猾，不过我可以控制他，得到他的忠心。你来北京之后，他告诉我，你会变成我的障碍，让我除掉你。我就让他设计了一条八卦镜的计谋，不过很可惜，你的本事比我想的要强很多，修罗鬼神都没有打败你。而且，你来找我的时候，司马天正好也来了，我承认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也知道他不会对通天会的老部下下杀手，因此，我成功地留住了自己的命，也留住了你。你到了我的地盘，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消停，所以找了个机会想干掉你。但是，很显然，今天的情况，超出了我的预料，所以，现在我只能自己出手了。哦，对了，妖姬放出来的那条黑蛇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不过我却让它来救你，是因为这是妖姬和我交换的条件。我们一开始认为你会逃走，所以放了你，而她也可以代替你佐证，更不会惹怒司马天。只是可惜，你又一次超出了我的预料，你居然杀到了我的面前！”

对面的刘枫说了一大堆话，但是我却一句都没有听，我耸了耸肩然后看着他说道：“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就只有两件事，第一，要么你死，第二，要么我死，对吗？”

听到我的话，刘枫哈哈一笑，点着头说道：“是的，小子，你脑子还真好使啊！”

他一边说着，手中黑色长剑劈出，果然是有强大的剑气冲来，但是却没有击中我，这剑气的滑行速度还不如之前修罗鬼神的出拳速度，在心眼的预判面前，这种剑气简直就是小儿科。

我双手一直插在口袋里，没有拔出来过，光是靠预判就一步步走向了对面的刘枫，刘枫一开始还有些镇定，但是当我距离他越来越近，当他的剑气根本就伤不到我的时候，他才开始惊慌了！

“该死，为什么打不中你！该死啊！”

他狂暴地喊着，声音里有些颤抖，对于这种情况，即便是刘枫这样的好手，也是第一次遇上。

他往后退，试图拉开和我之间的距离，然后放出一招接着一招的剑招，可是依然没有消失，这些剑招在空中划过，可是在心眼的预判中，早在他出手前，我就已经看穿了刘枫放出的剑气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