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对于老种相公,一向都是敬重,作为西军的老前辈,老种对杨凌提拔和照拂宛如自家子侄一般,可惜的是种家到了这里,已经有些青黄不接的状况,可以想象,老种相公百年之后,西军面临的状况将不再是铁板一块。
前有刘延庆例子摆在那里,更不用说,小种相公虽然说在军伍之上也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存在,不过在威望之上就要逊色于乃兄,很明显的一点便是姚古所领的熙河军,老种已经隐隐有些弹压不住的情况,在前番还差点闹出了姚古就要孤军抢下燕京的大功。
对于西军的将来,种师道实在是有些不看好。
姚古将来,一但背离出去,西军上下就只有小种一支军马维护西军集团,更不用自家的径源军上下又有多少人会投到汴梁门下,好端端的西军被扯得七零八碎,尤其是这种乱象一但发生,便是众人各奔前程,想着自家利益,谁还会一心一意想着北面的大敌?
“老种相公,这燕京只是一个鳌头,末将一个微末之人,能得文臣功勋却是上天眷顾,所以这场大功不能由我包圆。”
老种相公点了点头,“能2,看清楚这一点,就证明老夫确实没有错看你,北伐以来,西军战绩实在难有几件能拿的出手,也需要这场功勋,作为我们回转关西的资本,但是将这场功劳送给西军,你麾下的儿郎又如何作想?这场风头你是想不出都不行!”
杨凌哑口无言,回转燕京之前,他便是对儿郎亲口承诺,要带领他们踏上燕京城,可是如今形势却是万变,他杨某人自然是不愿意交出兵权。去汴梁做一个打躬作揖的文官,一但他独得大功,肯定是要被召回京师,而西军离家太久,也该班师了!恰好这场功劳适合西军,但是绝不是向姚古那样去抢。官场有官场的规矩,这等利益,只能坐下来商议。
“杨可世的白梃军重骑现在是在你的手上?”老种看了一眼杨凌道。
“不错,正是如此!”杨凌点了点头,老种捋了捋胡须,“如此,就让杨可世随同你一起拿下燕京城如何?表面上是白梃军与神策军合力攻克燕京,可是白梃兵现在也被你使熟了,对于自家儿郎也好交待。在官面上,起码杨可世的底子比你好,杨可世是我门下,自然由我分了其中功绩,杨可世到了这一步,也该往上走一走了!”
杨凌眼前一亮,如此正好,便是拱了拱手。“一切由老种相公安排!”
“好,去叫上杨可世一起进城。明日这燕京城就要插上我大宋的王旗,俺们西军也不能总在野地里刨食露宿了!”
……
燕京城头,已经是无军来守,杨凌与杨可世不过就是把酒言欢,潇潇洒洒的进入了城中,周遭还有上次兵灾烧灼的痕迹。杨凌也不过就是在城中待了一日便是带着神策军离开了,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两件,第一是将马小英从老种相公那里接到城中安置好,第二件事情就是将白梃军交割给杨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