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以后的时代,谁都不会跟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
挡人财路,就等于杀人父母,而张儒现在就很不光彩的充当了这个挡人财路的角色。
郭海咬牙道:“现在那大官带着人在驿站里面,昨天下午和晚上一直都有人在修墙,现在墙高不过一丈,墙缝中间的粘泥都没有干,咱们要把墙推了是件很简单的事。要保住郭老爷,只有杀了那个朝廷的狗官,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一听要杀朝廷的官员,水手中有人心生退意:“海哥,那人可是朝廷的钦差,杀了的话,咱们也跑不了啊!”
郭海狞声道:“周老四,你他娘的这些年手上沾的人血还不算多么!不过是多了个朝廷命官在前面,白了跟大家一样都是人。杀了不过流几斤血,你怕个球!老子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大家都是一起做了这么多年事的老兄弟了,不愿意去的郭某绝对不强求。愿意去的就回去告诉所有兄弟,今日午时三刻,咱们直接冲击驿站。只要拿下了那狗官,兄弟们以往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沿海一带的水手就没几个善茬,大部分人手里是沾了人血的,这些水手首领更是穷凶极恶,手中沾染的血不在少数。
一旦形成了利益集团,新人想要加入水手的行列可以千难完难,所以这些家里有水手的人家基本上能够吃香的喝辣的,可怜那些没有水手的人家,就算家里男丁不少,也只有被欺负的份。
周老四也不过是有些担忧,郭海真正做了决定之后,他也不再表达自己的意思,跟其他人一样,回去召集自己的人马去了。
福州驿站,不少人依然在热火朝天的干活,来帮忙的老百姓越来越多,被拆掉的宅院也越来越多。好在张儒跟被拆掉院墙的人家都好了,只要撑过这一次,就会给他们足够的赔偿。
面对手拿绣春刀的锦衣卫,那些人就是心里不愿意,也不敢当面出来,只能闷不吭声的吃这个哑巴亏。
一上午忙活,五尺厚的墙就砌高到了一丈二,青砖缝隙里加了糯米浆的泥土虽然还没有完全干,墙的坚固程度已经算是不错了。
一个上午时间还将福州城里很多粮食蔬菜给运到了驿站,至于买东西的方式可能比较粗暴,王周带着人直接把钱丢下,也不管对方的东西是不是已经被人预定了,立马就让人直接扛走。
四卫人马到达福州的时间最起码得在一旬之后,如果郭汉生跟那些卫指挥使有勾连的话,甚至还不只是这么一时间。而这段时间内,张儒能够用的有生战斗力,就是衙门里七八个听雷远调遣的衙役和从京城带出来的二百锦衣卫。
至于林傲的福州卫里面到底能够带出来多少人,张儒心里也没底,就算林傲带人驰援,他也不能把林傲放进驿站。驿站不,可也不大,能够容纳两百人已经是极限了。
午时一刻,开始不停有人朝驿站方向汇聚,张儒第一时间将那些前来帮忙的百姓给轰走了。百姓手无寸铁,很多都是半大的孩子和老人,根本不可能跟那些身强力壮的水手战斗。
午时三刻一到,驿站四周已经围了将近千人,而且还有不少人正在络绎不绝的赶往驿站。
驿站外面的街道基本上被人给挤满了,在张儒和雷远的吩咐下,百姓纷纷关闭门窗,只有驿站周围几户人家中胆子大的透过窗户的缝隙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郭海十分骚包的让人搬来了一张太师椅,就那么大喇喇的坐在驿站正门口,勾了勾手指头,就有嗓门大的上前嚷嚷:“朝廷来的钦差大人,我劝你还是出来吧!就这么一个破驿站,要挡住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出来可能还有一条活路,要是出来晚了,那就必死无疑!”
张儒在驿站的二楼朗声道:“谁裤腰带没系紧,露出你这么个熊玩意。哪来的滚哪去,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郭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制止了想要继续汉话的手下,怒道:“兄弟们,给老子拆了这破驿站,活捉那钦差大臣。老子到要看看,这朝廷的狗官是长了三个眼睛还是六条膀子。”
一声令下,早就已经躁动不安的水手们纷纷朝高墙冲去。一丈多高的高墙十分牢固,并不像郭海想象中那般不堪一击。
可水手们有他们自己的方法,直接叠罗汉翻了过去。
当然,锦衣卫的人也不是死人,自然不可能任由他们这么翻过来。
锦衣卫特有的弩箭机括一阵乱响,唰唰唰的箭矢直接射出。在张儒的刻意吩咐下,这些弩箭只是攻击水手的四肢,并没有要他们的命。
对于朝廷来,这些成熟的水手是一种财富,一旦海禁大开,重新培养这样的水手,那是十分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