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两处山东军的营盘,虽都是精锐,但太过分散,每一营只有三千余人,如此布置,倒还不如不设。”
“小子,你乳臭未干,寸功未立,竟说我的部下不能打?”甘肃总兵王世宠前边听得不断点头,心道这几个小的毕竟是从武学院毕业出来的,讲话还有点道理。
但他却听越不对劲,怎么说着说着就到老子头上来了。
好歹本将也是靠军功上来的,麾下两万多兵将,直接被一个小崽子指着鼻子说战斗力差,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便是脾气本来不差的他,也是心窝子直冒火,王世宠几步上前,怒视戚元功。
“行事如此猖狂,本将今日非得叫你们这几个小辈后生知道知道,什么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王总兵,这是大帐!”堵胤锡一声冷喝,却是直接给王世宠满头的火浇息。
在军中即便桀骜如高杰、马爌,对堵胤锡也向是服服帖帖,王世宠比不上前两位,更不敢越雷池半步,最后只得再瞪戚元功一眼,便缩了回去。
少时,待帐内喧闹的众将平静下来,堵胤锡再看向戚元功,静静道:“你且继续说给本督听。”
“遵命。”
戚元功知道王世宠军中威望不低,又是出自榆林的将门世家,但方才面对后者的怒火,却依旧犯颜直视。
他觉得,王世宠和很多军将一样,空有一身军功,麾下战力虽有朝廷改善,但终是治标不治本,方法就错了。
所以便是现在,他都觉得自己直言利害没有什么不对,做错了还不能说?这是什么道理!
“如马帅所说,可以增派重兵,彻底切断三点之间流寇的联系,但而今陕西虽复,却暗潮汹汹,兵力动用太多地方根基不稳,此法不妥。”
“所以依末将看,守三点,不如守一点,围点打援,请君入瓮,将这两处难啃的骨头,一次性全给拿下。”
戚元功所说的两处骨头,自然是指李友、吴汝义镇守的函谷关与固关,易守难攻,城墙高大,便是调集重炮,也需要时间。
堵胤锡问道:“如何拿下?”
这两颗钉子多一日不拔掉,就多一分的不确定因素。
戚元功指着王世宠所部的驻地,道:“该处,乃是由商洛山北出的必经之径,需另设一部强兵镇守,末将推荐山东军。”
“其余两个方向,一是通向凤翔,一是通向河南。”
“以末将的估计,如今该两处方向短时内流寇得不到补充,李闯之心必不在此两处,因而,这两处营地可以不设。”
“退一步说,即便是李闯由这两处突破,欲要再取陕西、河南,那也是天佑大明,流寇自取灭亡!”
“这两处刚刚收复,到处都是百废待兴,诸多城池没有修缮,李闯来了,咱们大可以疏退百姓,撤离物资,放任让他去拿便是,没有城墙和百姓,他拿一座空城毫无用处。”
“兵法有云:绝其粮,摧其锐,慑其心。”
“我官军可以让李闯在该二省得不到任何补充,彻底将其剿灭在这些空城之中,甚至省去了日后追入湖广再剿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