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个犹豫动作,就代表录音笔不是给他的。如果录音笔是给他的,或者是他和大师兄约定的信息都放在抽屉里,那他只管拿走就好,为何要犹豫?还有为什么他不是拿走再听?如果东西是给他的,他应该第一时间拿走才对,而不是在屋子里听完才想着拿走。
我做了一个换位思考,拿我和小狼做比喻。假如我和小狼有个约定,每次传递信息都放在一处的抽屉里,当我去拿信息的时候,肯定不会立即去看,而是选择离开后再看信息的内容。当然如果抽屉里的信息不是给我的,而恰巧又被我发现了,那我就会当即打开看一遍。这可能是人的通病,每一个有常识的人都会这么做。
现在看来可以肯定,录音笔不是给另一个我的,很可能是给我的。至于他为什么直接进来就看抽屉,很有可能以前他和大师兄利用这种方式传递过信息。
如果真是大师兄给我的东西被另一个我拿走了,那会不会耽误大师兄要交代的事?大师兄现在在哪里?录音笔里的内容会不会有提到他在哪?
我正猜测录音笔里的内容会是什么,珑九就回到大师兄家了,见我各种眉头紧锁,才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把监控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也给她看了。
我以为她会感到无比的惊讶,没想到她表现若无其事,对我说道:“拿走就拿走呗,何必要烦恼不知道的事情呢,你就是坐在这里想一年,也不会想到录音笔里是什么内容。有时间先把云南的事解决了,再过几天那边也许就散伙了。”
珑九要是不提醒我,我还真就把云南的事忘到脑后了,赶紧拿起手机给文陌打电话。
文陌接通电话后,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告诉他天翔没了的事情,但没把天翔的死形容那么具体,只是告诉他,天翔死了连尸首都没能带回。我希望他能在云南主持大局,毕竟他是田园力士的儿子,云南那摊子交给他最为合适。
我想,天翔也会同意我这么安排,他也不想自己这些年苦心经营的盘口就这么散了。
和文陌挂完电话没多久,也就二十几分钟,文陌又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他仔细考虑了一下,想出售云南公司,他不想再做这一行,所以问我有没有兴趣,他愿意低价出售给我。我和文陌说,给我点时间,我要考虑一下。
对于收购盘口这种事,我当然喜闻乐见,可是这不免有点趁人之危,毕竟天翔刚刚离开,我就把他的公司收了,感觉有点不厚道。
在这件事情上珑九给我很大的建议,她建议我不要犹豫,直接接手云南,毕竟天翔的公司做的不比发丘门小。而且有一点珑九说动了我,她说如果我不接手天翔的公司,那云南那边就会出现两种状况,一种是文陌把公司低价卖给别人,另一种是就地散伙。
其实这两种局面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犹豫了一晚后,第二天我给文陌打电话,决定收购云南公司。
我刚打完电话,老嫖就回来了。听说我要收购天翔的盘口,他也觉得我有点趁人之危,不过他也说,我接手总比给别人接手好,提醒我一定要对天翔那些老伙计们好点。我告诉老嫖这点可以放心,我会按照发丘门的标准一视同仁。
我问老嫖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没在新疆多呆几天?
老嫖说,别提了,他刚到卫生站就听说吐妮莎去区里学习去了,说是要学习一个多月,所以他就没等,把钱捐给村里就回来了。
不过老嫖回来的也正好,我又给老嫖拿了些钱,让他和公司里的一个副总还有一个会计一起到云南去,毕竟天翔的一些伙计认识老嫖,他去也能帮助做做安抚工作,避免人才流失。
老嫖到云南的第二天,就给我来了电话,说是要给天翔立个衣冠冢,然后再给死在沙漠里的那些伙计们发放安家费,希望我能多给发点。我没反对老嫖的提议,他不说我也要给天翔立衣冠冢,毕竟我们不可能再去沙漠祭奠天翔,所以也该在云南为他立个碑。至于安家费的问题,我让他和副总商量,毕竟发丘门有统一的标准,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家属。
老嫖还说他想去参加贵州的拍卖会,说是云南公司有邀请函。其实发丘门每年也都收到贵州拍卖的邀请函,只是发丘门每次都是派一个副总去参加。既然老嫖想去,我也没拦着,让他和在云南的副总一起去。
其实老嫖去参加拍卖会,我倒是蛮怕的,真怕这家伙在拍卖会上胡乱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