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陛下梁国国书还未见到,却先收到了一封信。”秦闵闭目养神,嘴里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那封信来自北边。”
启国一向对宛国有些看不起,世代为仇不说,本就是各自贬低,自从十八年前宛国输了那一场后,启国更是自认高他一等,提起宛国都爱以北边代称,如同那是启国的所有地一般。这种民间的傲气便是秦闵都有些被同化。
纵然他从未小看国宛国的那位皇帝。他少年时不得宠爱,连年征伐在外,从不将自己当作皇子,与袍泽同席恩威并重,战场之上百战百胜铸就了一军钢铁之师。
有他驻守宛国边境,先皇对他甚为忌惮,不过他当时在宛国民间的呼声太高已经盖过了他那几位兄长。先皇看准了这点,用间计离间了他与父亲兄长之间的关系,历经几年时光才终于使得当时的宛国上上下下都觉得这个皇子是有怨言要谋反的。
等他被卸甲召回宛国京师,便是先皇御驾亲征之时,包围宛国帝都时,他却还在宛国天牢之中,如此自毁长城,宛国哪里会不败。为了活命保国祚,宛国答应割土赔款并献上质子。
他理所当然的被他的兄长送给了启国,等启军班师回朝,那位宛国太子便迫不及待的登上的皇位,向启国俯首称臣,从此宛国沦为启国附属。
然而,不到三年,他便诈死回国,以雷霆之势突然出现在宛国皇宫,持剑斩下宛国皇帝的首级,那一役他就如疯了一般,他的军队杀光了皇宫的所有人,包括他的兄弟。
这位皇帝少年时以忠厚闻名,然而现在不管是宛国梁国还是启国提到他时,都只有一个说法那便是‘疯子’!
先皇当时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只觉得只要他再次御驾亲征,宛国便能手到擒来,然而那一次先皇却铩羽而归,从此再不提战事。
宛国得以休养生息,如今两国国力互有增减,从前的附属再不被世人提起。
“北边?”秦峦怪叫一声,“北边会有什么事?我朝不是许久都不与宛国来往了吗?怎么突然给陛下寄书函?”
“不是书函,是信件,是一封一宛国皇帝为口吻的私人信件。”秦闵矫正道,那位皇帝既然被人称为疯子,当是时有疯狂之举。
“信上写了什么?”秦峥替父亲按压的手收了回来,回到位子上坐下,秦闵感觉好了很多,面瘫的脸上带着些苦笑的意味说道:“他说他要求娶公主。”
“什么?!”秦峦跳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绝不可能,“他、他真是这么说的?”
“可是,孩儿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位好像已经年过四十?”秦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定安才十五岁,就算要求娶也应该是宛国的皇子才对,那位皇帝可算是与先皇同辈,“为何求娶之人不是皇子,反而是皇帝,这也太过……”太过什么秦峥却说不出来,只觉得很怪异。
秦闵摇了摇头道:“这你有所不知,宛国没有皇子。”
秦峦不怎么关注,他也不大清楚,听闻父亲如此说,兄弟两都有些讶异,秦峦惊讶道:“不能够吧?难道那皇帝不行?”
秦闵叹了口气,“那个疯子前几年将所有皇子全部贬为庶民,宛国后宫没有太后也没有皇后,都在他一手操控下,只要他不想,后宫里是不会有皇子出生的。”
“……”秦峥和秦峦对视一眼,都觉得宛国皇帝怕是有病,从来没见过一个皇帝不想要继承人的,宛国皇帝如此作为只能归结一个‘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