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极殿大学士、礼部尚书程志上前一步躬身道。
当年高杰私通李自成老婆被老李抓了现行,害怕被老李清算,便带着人老婆投靠了朝廷。
然而高杰匪性难改,拿着朝廷配发的武器钱粮壮大的自己的实力,不仅不听从朝廷的调派,还屡次扰乱百姓,甚至为了私利不惜杀害百姓。
现在郑家来投,岂不是跟原先的高杰同出一辙?
你郑家风光时不鸟朝廷,如今落难做了南洋水师提督,谁又能保证这群人不会有二心、拿着朝廷的银子真切的为朝廷办事?
程志出了个难题,他面带愁色似乎是真的在为朝廷着想,但说完却又瞄了一眼张天禄,很明显这厮是在给老上司找场子。
事实上,很多时候朝廷的大臣就是这样,明面上都是冠冕堂皇、为国为民,其实都是幌子,实际上还不是为了个人利益、党派利益。
“程大人,本王问你,你见过高杰其人吗?”刘鸿渐心中冷哼一声,十分不客气的道。
“高杰其人自受了官职后,就一直与朝廷虚与委蛇,下官去哪里见他?”
“那就是没见过喽?那么你见过郑家的郑森吗?”刘鸿渐追问道。
“郑家人也没有来过……”
“那就是也没见过了。”还没待程志说完,刘鸿渐便打断了他的话。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即便是孔圣人也断然不会如此武断的给别人下定义、立标签。
高杰是高杰,郑森是郑森,两者没有任何的交集,又有何可比性?
程大人,恕本王直言,立标签、地域黑是最无脑的无知行为,傲慢与偏见并没有写在圣贤书里,但却被你表现的淋漓尽致。”说完刘鸿渐停顿了一下,见程志脸色憋得通红马上又继续说道。
“郑家如今的掌舵人郑森师承钱谦益,乃是钱大人的得意门生,钱大人忠君爱国诸位想必都知道。
本王在南京时见过郑森,并且与之攀谈良久,此人见识独到,与其父郑芝龙不可同日而语。
苏禄一役,郑芝龙等一应郑家老将死伤殆尽,郑家与弗朗机国、荷兰国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是其一。
郑森素有报国之志而不得其父准允,如今其父战死,郑森再无桎梏,郑家人山穷水尽之际宁死不肯投降,臣相信郑森的为人。
是以臣断言,郑森满腔的报国之志并非虚言,其人可用,可大用!”
说道后来,刘鸿渐已经不看程志的脸色,而是转而拱手面向朱慈烺,他这是在给小朱发信号。
钱谦益虽然落得个水太凉的臭名,但那是在京城城破之后、建奴打到南京之时。
如今因为刘鸿渐的从天而降,历史的车轮早已跑偏,钱谦益根本没有机会去试水凉不凉。
钱谦益身为东林大佬虽然被排挤在南京,但作为当年入阁的热门人选,名声着实不赖,刘鸿渐这也算是废物利用,假借水太凉的名头,暗中给小老弟郑森脸上贴金。
“王爷所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此话不假,但下官何以相信王爷所说的都是真话呢?
郑家既然归附朝廷,何以不见任何一个郑家人入朝效忠?”程志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依不饶道。
“启禀陛下,郑森以及郑家主要将领早已等候在午门外!”刘鸿渐瞥了一眼程志道。
“哦?快宣他们进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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