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庭燎的身体一天天衰败下去,已经是药石无灵,回天乏术。
他除了每天去医院定期抽水,其他时间都在古家。
在他身边,唐栀雅和滕世雄也都在,陪伴着他。
三个人达到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唐栀雅守护着古庭燎,滕世雄守护着唐栀雅。
病床上的男人却守护着他们两人。
三个人不再谈论关于爱情,生死,他们只是像今天这样,活着的每一天都融洽相处。
自从滕世雄那天舍命救回古庭燎,唐栀雅对他也就没那么排斥。
古庭燎也时常跟着她一起聊天,说一些他曾经经历过的病人生死。
渐渐的,唐栀雅也就没有一开始那般的惶惑无助。
她慢慢接受古庭燎病情,也慢慢地开始珍惜他活着的每一天,每一分一秒。
生活平淡无波澜。
同一个门窗内,唐栀雅依旧陪伴着古庭燎。
滕世雄在室内打个地铺。
用他的话说:“万一庭燎身体不适,需要有个力气的人在场,你一个女人怎么办呢?”
渐渐的,唐栀雅也就不再深人追究这件事了。
欧家。
欧熙熙看着滕九延,一脸无奈道:“怎么这样呢?你说,好神奇啊,他们是怎么达到这种和谐的一幕呢?”
滕九延捏着她下巴,摇摇头,沉声道:“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只对一件事兴趣很大。”
“什么?”她问。
“生孩子的事儿比较来劲。”他俯首叼住她柔车欠的唇瓣儿。
轻轻一啜,将美好吸入嘴里。
“你松开,松开,你属狗啊?”欧熙熙拍着他手背。
这男人有完没完。
好不容易被确诊他不会再生,这种爽快事多不易啊,且行且珍惜。
偏偏他总不死心。
各种偏方。
比如前一阵子,他偷偷喝药。
欧熙熙在院子的墙根下看到药渣子,她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绝症,吓得她心肝儿乱颤,好几天对他千依百顺,就像将他拐到医院,看看是什么毛病。
他也是个狠的。
饶是看出她在怀疑,他一张嘴儿闭得死死的。
最后,她深夜睡着了,半夜被尿憋醒,突然就听到滕九延站在阳台上骂街呢。
“狂枭,老子看你是不想混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吃了大半个月了,老子女人又来月经了,你说吧,这笔账怎么跟你清算?你再敢忽悠老子,老子让熙熙把你女人拐走,看你去哪里找。踏马的……”
那叫一个气愤填膺。
骂得那叫一个气贯长虹。
硬是不骂倒长城不罢休的节奏。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搁下了。
结果滕九延这个不服气的臭男人,又开始了第二次的征程。
吃药不行,他吃各种壮那啥的药,一吃,好几次把她折腾得快要疯狂。
她批头就说:“你再这样,我就去做手术,你就算是好了,我也生不了,你想想吧,如果你忍心让我动刀子,你就再这样胡搞海搞。”
这么一闹,滕九延才不得不罢手,一切都随缘。
平静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古庭燎最终还是走了。
那一天,唐栀雅起床来,看到床上的男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她走过去,想要叫他起床,没想到却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古庭燎难道预感到自己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