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纪辛的帮助之后,蓝雨晴接下来就顺利多了,直接被人抗在了肩上,就往树林外赶,也幸亏那些人已经撤退了,否则纪辛这样带着蓝雨晴也是麻烦。
“哎,放我下来!”
待出了后山的林子之后,蓝雨晴就在纪辛的耳边道,此时的她脸色苍白,虽然是为了跑得快,而且她连抬起手臂的力度都没有了,才被人这样抗麻袋似的抗在肩上,但一样抗在肩上又颠又不舒服,蓝雨晴有种再下一秒就活不下去了的感觉。
而此时夏南梁也赶到了后山,正好撞见了跑出来的二人,
三两步就走到了纪辛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我来。”
纪辛:“不用……”
他家主子为什么要交给别人!
纪辛神色不善地盯着眼前这个称蓝雨晴为嫂子的人,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还紧了紧自己肩上的麻,不,蓝雨晴,仿佛在躲避着夏南梁的意图一般。
“放开,没看她脸色都白成那样了吗?!”
夏南梁喝道,气势凛然。
除了看纪辛不顺眼之外,还因为蓝雨晴的情况看上去真的太差了,脸色白得跟张纸一样,让夏南梁的心也跟着紧揪了起来。
“纪辛……”
蓝雨晴努力锤了锤纪辛的胳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她难受。
感受到肩上人的情绪,纪辛立刻双手一撑,改抗为抱,然而下一秒,手里的人便忽然成了别人手里的了。
纪辛怒瞪着那虽看着斯文,行为却像强盗一样的夏南梁,恨不得一脚踢过去,再重新将人抱回来,别以为他没看清这男人眼中的神色,根本就不怀好意。
“那些人恐怕还没走远,你就不带着人再搜搜?”纪辛粗声粗气地道,将目光从蓝雨晴的身上移到了夏南梁的身上。
夏南梁一手小心地将蓝雨晴抱住,一边道:“没用,这些人是死士,就算抓到了活口也问不出什么,他们既然到现在都没有追来,那就说明撤退了,追也是浪费时间。”
夏南梁从容地道,而后努力将蓝雨晴搂在怀里替她挡住风,便抬起脚步往山门口的方向走去。
说实在的,虽然夏南梁也不愿意就这样放那些黑衣人离开,但他又不得不这样做,他甚至还得为他们的这场杀戮做一些掩饰,因为谁让他与主持这场暗杀的人有一些不得已的联系呢。
欧阳飞步在朝中与他所属一个阵营,他要惹上什么事,不但他们,甚至他们上头的那位也会收到牵连,因此夏南梁不得不表现得余力不足,也就是俗话说的放水,否则他还可以赶来得快一点。
夏南梁就这样抱着蓝雨晴小心地往下山的方向走,沿途慌张路过的学子都不由得侧目,有个学子甚至还停了下来,关心地道:“这位公子,您夫人怎么了?”
夏南梁停下了脚步,纪辛也停下步子目光不善地看向他,似乎他一说出什么不对的话语就要对他出手。
夏南梁看了手里的人一眼,目光一暖:“她”
“她是我的夫人”
一个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道,夏南梁脸色变了变,就看到夏北疆从远处被人推了过来,速度虽然慢,但还是到了他的跟前。
看也没看那个现在有点不知所措的学子,轮到他对夏南梁伸出了双书,语气沉沉地道:“放开,这是我的人。”
任谁都听得出这句话中压抑的火气,纪辛嘲讽地看了夏南梁一眼,为他也经历一遍自己之前的感受而感到快意。
夏南梁忍住自己心中的不快,对夏北疆露出了一个微笑道:“大哥身子不方便,还是让弟弟帮忙吧。”
夏北疆气笑了,这种事还可以让人帮忙,夏北疆很想不顾身份地臭骂夏南梁一顿,你入洞房的时候怎么不找我帮忙!
夏北疆突然对夏南梁露齿一笑道:“这里的事我已经上报给京师令了,并让他们在山下,城门外设伏拦截,哦,对了,我也让人禀报了兵马司,他们应该也会加强对京师城里的巡逻。”
夏北疆看着夏南梁沉下来的脸色,又毫不在意地给他加料道:“京师的日子最近真是太平啊,朝中无事,一派歌舞升平,恰好我最近也无事,御史台张大人最近邀我去他家做客,张大人敬业为公,廉洁为民,最爱打抱不平,在民间素有张魏征的贤名,你说我要不要去坐坐呢?张大人家的茶水虽然清淡,但能与他畅谈一翻也不失为人生乐事。”
夏南梁一言不发地看了他好久,才缓缓地将蓝雨晴伸了过去,被夏北疆接住,而后夏北疆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冷声对身后的管良道:“我们走。”
夏北疆就这样在夏南梁阴沉的视线中带着蓝雨晴离开了,盯着躺在他手里的蓝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