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仿佛在坠地的瞬间被撕裂,安全帽都摔碎了,在后脑勺硌得她整个脑袋都疼,也不知是不是扎进皮肉里了。
四肢、躯干、脑袋,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发疼,疼得她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嘴里发出轻微的呓语:“呃……”
疼得她直皱眉头,身体轻微地抖动着。
疼得她眼泪不断地溢出,恨不能直接摔死。
手里还抓着手机,她想要扭头望过去,身体却疼得完全动不了,手指无力地在屏幕上一次次划过,终是没能拨出任何求救电话。
眼前一片模糊,生平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躺在地面上,每一秒,她仿佛都能察觉生命在消逝。
她摔下的地方正好就在转角处,负责人和费腾看不见。
可她那声尖叫声,费腾透过耳机听得一清二楚。
包括她现在断断续续传来的呓语声,他都能听见。
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恐惧地问:“大嫂!大嫂,是不是你出事了?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说着就要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不料中年妇女见他要走,索性整个人就挂在他的身上,不让他离开。
负责人更是被三个小孩缠住,打也不是推也不是,想要去帮忙,连脚步都迈不开,连忙掏出手机,让保安调人过来。
费腾身上还挂着中年妇女,举步维艰,他拼命地摔着胳膊让女人下去,女人见状还直接对着他的胳膊咬下一口,这一咬,嘴里尽是血腥味。
她可是铆足了劲去咬,费腾疼得差点儿没对她动手,一个趔趄,两人直接栽在地上,女人见势直接滚到了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肚子,紧紧地拽着他的衣领:“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你们谁都别想离开!别以为我们穷人好欺负!”
他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忍着胳膊的疼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嘴里已经发出了哭腔:“我赔钱我赔钱!你让我去救人!让我去救人!”
一骨碌坐了起来,挂在身上的女人往后倒,就势抬起双脚,直接钳住了他的脖子,两手死死地扣着他的脑袋撒泼道:“救人?你们有钱人的命值钱,我老公的命就不值钱!我老公死的时候,谁救他?!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有钱人死了,会不会伤心!”
不怕遇见练家子,最怕遇见这种出招不按套路的泼妇,完全就像一只胡搅蛮缠的乌龟,一旦咬住,死活不松口。
他每一次想要起来,不是被她反压住,就是被她又咬又揍,根本就爬不起来。
他近乎绝望地尖叫道:“我用我的命赔给你成吗!你让我去救人……你让我去救人……大嫂……大嫂!”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这么边挣扎边哭泣,好几次爬了起来,很快又被女人绊倒。
距离毛坯房最近的别墅里,二楼小阳台上站立的老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很清楚,如果翟思思不马上获救,恐怕一尸三命,而保安过来,怕是要点时间。
绥城的夜风很凉,靳启明走出小阳台外,看着毛坯房外的一片混乱,将外套披在老人身上:“爸,进屋吧,外面冷,翟思思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坏事做尽,自然会有天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