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句道歉的话语也没有,一前一后地离开,与其说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不如说更像两人默契地配合,一个先走一个假装怒气冲天的模样追出去,好马上脱困。
她也没拦着他们,他们两个是本地人,在酒吧里闹出了这样的笑话,最终丢脸的是他们。
随着两位当事人离开,周围的群众也就散了,自动远离翟思思,以免惹事上身。
酒吧的灯光和音乐恢复了原状,翟思思望着吧台上破碎的玻璃片,旋即偏头望向徐彬立,道:“陪我喝会儿?”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徐彬立是绝对不敢接的。
他是什么酒量?翟思思又是什么酒量?
喝起白酒都不皱眉头的女人,就是十个他,也不够她喝的啊!
但现在他恨不得能和翟思思生米煮成熟饭,又怎么会介意喝醉呢?不管是她喝醉还是他喝醉,那都是好事一桩不是?
他先是表现出难为情的模样来,随后一捶胸,俨然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模样:“成,就陪你喝一会儿,不过我先说明,我的酒量和你可没得比,不要男人尊严我也得把话说在前头,你得让着我点,要不然我醉了谁当护花使者?”
翟思思睨了他一眼,做了个OK的手势,顺手抓住一个路过的服务员,要了一张包桌。
包桌在正中央的位置,仍是刚才的那瓶伏特加,翟思思一口一口地品尝着苦、烈、辣、呛等各味在唇齿间炸开,旋即慢慢咽下腹中。
徐彬立没敢陪她喝洋酒,怕喝进医院,要了两瓶易拉罐的啤酒,坐在她的对面陪着她喝。
她喝一口,他也跟着喝一口,她放下酒杯,他也跟着放下酒杯。
翟思思学着曾见过无数次靳乔衍靠在沙发上的模样,懒洋洋地斜躺在上,水眸半眯地望着舞池中扭动的人群,实在是想不通靳乔衍在失去倪安妮的时候,为什么会喜欢在这种地方借酒消愁。
吵得脑壳疼。
眼眸瞥向徐彬立,她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已经故意在酒店甩掉他了,怎么还让他给找到了?
这可不比绥城,翻来找去就那么几个地方,南部那么大,沿海那么多酒吧,他偏偏就找到了?
徐彬立当然是不会把实情告诉她,放下酒杯,双肘压在膝盖上,不答反问道:“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找不到你?”
说这话纯粹是想勾起翟思思的回忆,想起两人过往的种种。
不料无意间踢中了翟思思心里头的板子。
只听得她略带嘲讽意味,好笑地说:“也是,你不像我,总是找不到你。”
她说得云淡风轻,并没有生气或要和徐彬立算旧账的意思,纯粹是替过去的自己打抱不平。
当初他出国交流的时候,她可是翻了个天,都没有找到。
不料他竟然醉在颜半夏的温柔乡中。
不愉快的事被提起,徐彬立往杯中添满了啤酒,举起道:“思思,过去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已经和颜半夏分开了,也在北方好好做人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以前的无知?我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