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嫣却是不起,不待卫成说话,她抢先开口,“母后,表姐是我杀的,是我的剑刺入了她的腹部。”
孔氏一听,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胡闹,快过来,且听卫将军怎么说。”
时嫣固执着跪着,她再说了一次,可是孔氏是不信的,时嫣急了,她看向太子妃,“大嫂,你为我作证。”
阮氏正要开口,卫成却接了话,“禀皇后娘娘,是臣所为,臣当时看到孔姑娘提着剑追杀苏侧妃,于是出了手,也正因为这样,我杀了孔姑娘,而孔姑娘身边的护卫砍下了我的手臂。”
孔氏的眼神在他空荡的右臂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时嫣连忙反驳,“母后,你们要信我,真的是我杀的,我先推开苏侧妃,回击表姐的时候,表姐的护卫向我劈来,卫将军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刀,我手中的剑却刺中了表姐,事情就这样的,母后若不信,可以问大嫂,她在当场。”
孔氏看向阮氏,而跪着的卫成与时嫣也看向她。
卫成见阮氏被逼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时,他再次向皇后禀报道:“当时她们三人皆是死里逃生,哪还有可能出手伤人,而我当时正好赶上,自然我出手比她们都快,而且如今外头传得沸沸扬扬都指向苏侧妃,想来谁杀了孔姑娘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谁顶了这罪,而我卫成,敢做敢当,不必苏侧妃相护,也不必公主相护。”
卫成的话提醒了阮氏,她看着如铁汉一般的卫成,眼眶里有了热意,对啊,现在她做不做证也没有什么用,公主的附马是孔家贵子,若是公主所杀,以后她要如何立足孔家,孔家又要如何对付她,嫁出去的公主,才是那个最没靠山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母后要怎么帮?
阮氏再一次看了卫成一眼,阮氏说道:“卫将军说的对,母后,我看到卫将军为了救宛平而伤了表妹的,但那也是迫不得已,宛平背着我跑上山头,早已经承受不住,表妹这个时候追杀过来,卫将军若不出手,那么就将是一尸两命的结局。”
孔氏听了后动容,卫成却是端端正正的跪着,时嫣却是被阮氏的话气得不行,指着阮氏说道:“大嫂,你为何要撒谎,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
孔氏听到这话越发不喜,叫身边的嬷嬷将公主带下去好生休养。
时嫣不走,却是被人带下去了。
卫成垂眸,眼角余光看着公主被人带走而无能为力,他内心苦笑,若不是他断了一臂躺在床上,听到公主的难处,他不会做下这个决定,左右他已经失去一臂,成了废人,再也无法用剑,自然这守城军统领一职也不能胜任了,反正他也是零光一身,无牵无挂,何不成全了公主,将罪名背在自己的身上。
“卫成,你跟着逍遥王四处征战,立下不少战功,是一位正直的人,本宫且问你,当时但凡有一丝希望你可以不必下杀手,你会杀了本宫侄女么?”
孔氏面色严肃的看着他,卫成却是沉默了。
阮氏提着心,心想着卫成你快否认,快一点儿。
然而卫成却是点头,“会。”
“为何?”
孔氏怒了,手中的香囊攥紧了。
卫成却是一脸坦诚的回答,“因为她该杀,她当年敢刺杀和亲公主,如今又动心思追杀苏侧妃,更是甚至下令连公主与太子妃一并杀了,她的所做所为,臣认为该杀,如果她当时就算没有自己亲自出手,臣也绝不会留她回京城,因为她一但回了京城,就死不了,好人就永远将受威胁。”
卫成的坦荡令人可怕,孔氏却是愤怒的起身,将桌案上的茶杯一扫落地,指着卫成,“你竟敢……你竟敢下杀手,琼儿本宫将她从小看护着长大,你竟然不曾顾及半分。”
“皇后娘娘,您是天下的国母,不仅是孔姑娘的姑妈,她敢带人刺杀苏侧妃开始,她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娘娘您要为了一己之私而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