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永冲却是苦笑出声,“胡大人家中存粮尚多,自是与我不同,我赖家可没有什么存粮,更没有什么存银,想要补缴上去,也不是这么容易的,胡大人的帐目是小数,而我家的却是大数目,便是这么悄悄地便认了,可不是我的做事风格,此事我圆不了。”
胡典一听,叹了口气,劝道:“今非昔比,赖大人咱们两家也是同官多年,家族人在陵县也是盘锯多年的大族,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咱们的整个家族着想。”
赖永冲却是哈哈大笑,他摆了摆手,却在此时进来一位丫鬟,上前给两人送上茶水和点心。
赖永冲举起茶杯,说道:“胡兄,这么多年了,咱们一直在一条船上,如今你已经上了岸,我也不强求,以茶代酒,便不多说了。”
胡典听后,心头也不好受,他的确警惕了些,这些年虽说贪了不少,却也不如赖县丞贪的多,如今他一口气将之全部补上了,也只求留下族人一命,各人选择不同,他也只是顺势而为,想来以后他与赖县丞自是不能再多言。
于是胡典举起茶杯,两人相继喝下茶水,胡典正要吃点心时,忽然头一重,伏桌上晕了过去。
赖永冲步下主座,来到胡典身边,语气严肃的说道:“你岂能上岸,新知县既然是宁相的女婿,我也不能留他了,胡兄,你就在我府上安稳的睡上两日,且看我拿下新知县的人头,到时咱们再在一起将整个陵县握在手中。”
赖永冲出了书房。
县衙官宅内,傅氏收到帖子,是赖府的请帖,原来是赖老夫人大寿,请傅氏和苏宛平一起去赴宴,赖老夫人的寿宴,瞧着的确该去,何况他们才来陵县,有些应酬也不能推掉。
只是苏宛平对赖家,当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她是不想去的,可惜这些证据还不能抓住赖永冲,在此之前,她也得忍住气。
傅氏准备了两人赴宴的衣裳,时间定在下午,苏义从官衙里回来,得知两人要去赖府赴宴也没有说什么,只让两人将青衣白衣带上,而苏义却是要出门,江陵刘知州召见他,为了上一次的案子。
苏义准备两日来回,所以这会儿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裳,便要出门,苏宛平拦住弟弟,疑惑的问道:“眼下都晌午了,为何这会儿要出门,岂不是晚上露宿荒郊了?”
苏义点头,“我想早去早回,这案子上的事,刘知州已经过问了几次,上次又说让我将案子移交上去,许是有人在刘知州面前说了话,引起了误会。”
苏宛平也不好相劝,只好先送弟弟出门,到了官宅侧门,苏宛平看到外头等着的师爷钱讲,不免有些感激,钱讲师爷没做成,却是甘愿默默地帮着她弟弟,如今有情有义之人,是他们傅家亏欠的他。
苏宛平看着弟弟翻身上了马,便交代道:“弟弟出门得万般小心,早去早回,我与母亲在家参加赖家寿宴,也必会做到位,弟弟不必担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