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郑家如今地位显赫,可是郑家却反而是整个勋贵圈中最和气的一个,瞧着眼前跟在郑家席上的几人,便能看出其中几人的寒碜,想来寒门子弟,怕是入京赶考的,这样的人家也结交,郑家也太不把勋贵圈当一回事,还与他们一起看比赛,瞧着就让人不舒服。
便有世家子弟偷偷议论,“前不久,国子监出了一道题在篙仲酒楼里,就是说那嫡庶之分的,虽说如今皇上不喜恩荫入士,更看重人才,便是庶出也能同样的凭着才识与嫡出同朝为官,可是这祖宗的传承不要忘记了,嫡是嫡,庶是庶,这是无法改变的。”
“他们侯府,老侯爷不在了,新侯爷半生不得娶正妻,身边也只有两个通房丫鬟和一个妾室,这位郑泽瑞便是那妾室所生,这位妾室还是新侯爷的乳母之女,才得以荣宠。”
“这侯府怕是要没落的,不结交权贵,却与这些寒门在一起,这些寒门子即使是中了,那又如何,能及咱们世家子弟的帮衬,也不知侯爷是怎么想的,如今侯府没有主母,底下两庶子小的这位还无婚配。”
“那郑家二公子已经二十了吧,听说他喜欢的女子不是京城权贵家里的,不知是从哪个旮旯里找出来的小家璧玉,指不定就是民间女子,如此没有出息,而且他还醉心科举,听说房里连个通房都没有,郑家从上到下,皆是奇葩。”
这两位权贵子弟说的话,声音不大,可是周围几人却是听到了的,都朝两人看来,这些消息在贵圈里也不是没有传开过,郑家这么奇怪,明明富贵无双,家中却不成气候,虽说这两位庶子都不是恩荫入士,皆是靠自己的本事考取的功名,但还是让权贵们不耻。
不娶权贵家中的女子为妻,便是自断家族前程,京城之内,哪门哪户不是门当户对,锦上添花,如此家族才能长长久久,互助互利。
可是出了郑家这个奇葩后,却是被权贵们极为的排斥,尤其背后咬舌根,传来流言蜚语不说,更郁闷的是当事人并不着急,人家同样受官家赏识,如今虽说不用护国侯再去平乱燕北战事,闲置在京城,耐不住人家还能悠然自得,与这些世家们所思所想不同,这才是他们恼火的根源。
然而即使是如此,也没有人当着面在人家的宴席上说人家是非的,听说护国侯脾气不好,可不会给人面子,这两位权贵子弟也着实太过年轻,不会看眼色的,一但传入护国侯的耳中,指不定今个儿让他们走不出马场,好在这两位倒也及时住了口,主要是场中的比赛已经近了尾声,第一场决赛已经有了输赢。
这边郑泽瑞看着那精神抖数的蓝队,便是笑了,“谁赌了蓝队胜,一赔三,有的赚了。”
便是苏义赚的最多了,傅洪转眼输了两千两银子,很是无奈,这边孙浦三人脸色各异,尤其是孙浦,一脸的肉疼,眼神朝苏义看来,心思有些复杂。
这个人不仅是岭南解元,还有一个如此有名气的师父,在京城的势头要好太多,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是才识上还是家世上,明明都是寒门出身,可是对方却极为有钱,想来家里是做大生意的,随便一赌便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便是京城里的贵子也没有这么豪爽的。
孙浦的眼神又朝女眷区看去了一眼,在一旁没有说话。
这一场苏义赢了,傅洪输了,接下来还有几场,郑泽瑞问两人要不要再接再厉,傅洪却是摆手,“不来了,长辈给的零花不多,不能全部用完了,改日还得责备两句。”
郑泽瑞却是笑了笑,看向苏义,苏义自然也不想出风头,也说不再下注了,却是说今个儿赢了钱,改日请大家一起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