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员外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去吧!客气点儿,千万别招惹了贵人!”
黄锦绣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黄员外说:“爹,我也不知道姚二丫打算什么时候对姚修文动手,不过为了防止他跑了,派点人盯着姚家的人吧!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对对对,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他要是听到什么风声跑了,锦绣跟他定了亲,最后他做的恶事,赖到咱们家头上怎么办?我这就去找媒婆,把亲事给退了!”黄夫人说。
黄员外点头,冷哼了一声:“好,我会安排!这金源县是咱们的地界,姚家的人,这回谁都别想跑!”
黄锦绣离开期间,姚瑶也没有理会柳红。柳红的手被黄锦绣拿锥子扎透了,一直在流血,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蜷缩在地上。
不过姚瑶一点儿都不同情柳红。这狼桃黄锦绣养了好几年,既然她坚信有毒,说明真是养来看的,没有让人吃过,也没有拿去害人,否则她早该发现这东西没有毒了。那么作为黄锦绣身边的贴身丫鬟,柳红当然也跟黄锦绣一样,坚信这东西有毒。
然后,柳红不管是被姚修文蛊惑,还是她自己想攀高枝,总之,她帮着姚修文害人这件事,是确定的事实。
黄锦绣回来,跟姚瑶说了一个地名。
姚瑶点头:“好,谢了。既然你不要钱,我这次也算是帮你认清了姚修文这个贱人的真面目,省得你跳进火坑。否则就算我没出现,他没有利用你的丫鬟害我,你真嫁给他,早晚你就是下一个杜玉娇。难道你真以为杜家的人死的死,瘫的瘫,都是巧合吗?找男人眼睛擦亮点儿,别找畜生。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姚瑶得了黄锦绣的东西,多说了几句,虽然她不确定黄锦绣会不会听进去。
黄锦绣听了姚瑶的话,想到杜家的下场,脸色当即就白了!
见姚瑶抱起狼桃就要走,黄锦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一句:“谢谢!”
姚瑶一只脚都出门了,黄锦绣连忙问:“这个贱婢怎么办?”
“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上头查姚修文的官员就来了,到时候你们听到消息,把柳红送到县衙去。”姚瑶没有回头说。
“我爹已经安排人,盯着姚家人,防止他们逃跑!”黄锦绣说。
“知道了。”姚瑶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黄锦绣视线中了。
黄锦绣转头,看到柳红,目光冷厉:“你这个贱人!你不是想跟姚修文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可以跟他一起死了!”
柳红痛哭流涕,跪求黄锦绣:“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小姐,救救我吧!”
黄锦绣冷哼了一身:“你想害我,还想让我救你?你也不看看,姚修文让你害的是什么人?姚二丫是王妃!她你都敢招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你可以等着瞧瞧,等我把你送到县衙,去跟姚修文对峙,我猜他肯定不承认跟你串通,一定会咬死说是你污蔑他,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吗?你就是个蠢货!”
柳红闻言,面如死灰,哭都哭不出来了。
姚瑶抱着一个大花盆在身前,从后门离开黄府。黄员外已经叮嘱过,看门的很客气,送她出去,还问要不要准备马车。
姚瑶步行回去,她一身男装,身前还挡了一株狼桃,守在醉仙楼前门的人就瞅了一眼,转移视线,继续盯着从醉仙楼里出来的女人了。
姚瑶穿过醉仙楼,回到了后面的小院。
安儿看见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娘,这是什么呀?”
平儿跟着跑过来,看着姚瑶抱回来的东西说:“就是咱们吃的果子。好像还没熟。”
这狼桃被黄锦绣养得不错,原本上面结了十个大小不一的果子,熟透的四个被柳红摘下送来,已经被姚瑶一家给吃了,姚瑶在黄锦绣那儿,又浪费了一个刚熟的,剩下的都还没有全红。
“果子?原来是这个样子呀?”安儿仔细看了看,伸出小手摸了摸,硬硬的,“娘,青的能吃吗?”
姚瑶摇头:“不能吃,不过过几天就熟了。”
“哦。”安儿点头,“这个果子好好吃的!”
姚瑶笑了笑,想着四金今儿说不定就回来了,到时候让他去黄员外说的那个地方看看,若是能找到更多狼桃,那就好了,今年收集种子,明年可以多种一些。
如今姚瑶倒也不需要再想法子赚钱,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也没打算给酒楼上什么新菜,只是发现了好吃的,想多种些,好跟亲友们分享一下。
却说姚修文,派人盯了一天,眼见着太阳都快落山了,回来禀报的人说,醉仙楼前门后院,都没见秦玥和姚瑶出去过。
姚修文觉得不对劲。狼桃已经送进去大半天了,难道秦玥和姚瑶一家四口真是吃了之后已经死了,还没被发现?
姚修文正在想,是不是到黄府找黄锦绣,请她去醉仙楼吃饭,顺便看看情况。
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想摘清自己,不能自乱阵脚。
姚修文把官服脱下,换上一身白色的长衫,手中握着折扇,从县衙里出来,准备去黄家,顺便再找机会详细问问柳红事情的经过。
正在这时,一队人马,出现在视线中。
队伍中的马车停下来,一个身穿官府的中年男人,被人扶着下了车,朝着姚修文看了过来。
姚修文看清那人样貌,神色一惊,连忙上前去,躬身行礼:“下官见过徐大人!”
清源县和金源县都隶属于大盛国的林州府,太守姓徐,名叫徐文礼,正是姚修文的上峰。
徐文礼四方脸,皮肤略黑,那张脸不怒自威,看着姚修文,冷声说:“姚大人这是要去何处?”
姚修文心中慌乱不已,没事的话,上头怎么来了人,还是徐文礼亲自来了?姚修文直觉这跟秦玥和姚瑶有关!他以为秦玥和姚瑶什么都没做,万一,他们背地里已经做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姚修文心中颤颤,告诉自己要冷静,没有证据的事情,绝对不认!
“下官正准备回家,陪老父吃饭。”姚修文恭声说,“不知徐大人要来,有失远迎,万望见谅!”
“吃饭的事,往后推推,本官有些事要问你。”徐文礼冷着脸说。
“是,大人请。”姚修文硬着头皮,请徐文礼进县衙。
徐文礼吩咐了一声:“去把姚大人的家眷全都带过来!”
“是!”立刻有一小队人领命快步离开了。
姚修文脸上的笑十分不自然:“不知徐大人这是何意?便是有什么事找下官,跟下官的家眷,也没甚关系吧?”
“有没有关系,本官会查清楚的!”徐文礼冷声说。
徐文礼下令开了公堂,他直接在姚修文的位置坐了下来。
姚修文脸色难看地站在下面,就听徐文礼拍了一下惊堂木:“金源县令姚修文,有人举报你谋财害命,还不速速跪下?”
姚修文脸色一白:“徐大人,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是污蔑朝廷命官,下官绝对不认!”
徐文礼甩手,一叠纸扔在了姚修文面前:“这是你嫡亲侄儿姚二郎所供述画押的证词,还有什么狡辩?来人,押他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