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军停下来思索的时候,队伍已经离开战场老远老远,大家都停下来歇息恢复体力和军气,现在大家都知道紫川家那边肯定得到消息了,所以都很淡定的在道路上摸黑歇息。
和他们想的一样,之前那个足轻捏碎回城令牌回到紫川家那个戒备森严的地方,虽然是晚上,但也第一时间被检查身份,询问一番后,这个足轻被送到了他在军营中原来归属的武士面前。
这个足轻没有资格直接向紫川家的家督禀报消息,甚至都没有向奉行厅禀报消息,更重要的是,他属于野战部队,连进城池都没有资格。
所以他就算想要通过向家督禀报消息来建立功勋也没有什么办法,乖乖的把博阳镇的事情向自家这个顶头上司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名报信的足轻,以为自家上司得到消息后,立刻向管理营地的总头目禀报,然后自己就会被直接带到城堡里向家督殿下禀报消息,再然后家督发布命令,调兵遣将的召集人马连夜出击攻向博阳镇。
但结果出乎他的意料,那个武士听到消息后,只是嗤嗤冷笑一下:“那黑川正德也太过自以为是了吧?人家博阳镇是附属家臣,哪儿能够允许他家的兵力在身边失踪的,连夜出来寻找不也是正常的事情吗?就凭借这个就说人家反了,那也太过荒谬了。”
“大人,不是这样,是……”这名足轻还想辩解,但却被那武士怒喝:“你想干什么?啊?是不是想把这消息禀报上去,然后引起我们紫川家大军出动去攻打博阳镇?为了你们的自家的功劳,就想逼反数个附庸武家?你们实在是太过丧心病狂了!”
听到这样的怒吼,这名足轻被雷劈了一样,怎么明明博阳镇的武家袭击自己这些紫川家的兵丁,到了大人嘴里却变成了无稽之谈?让他们出兵去救,反而像是要逼反博阳镇?为了自己的功劳去逼反博阳镇?开玩笑吧?自己什么身份啊,有可能做这种事?就算是黑川大人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啊,因为黑川大人也才是个足轻队长,有资格通过逼反附庸来夺去功勋的只有那些部将大人才能做到啊!
看到属下愣愣的样子,这位武士冷哼一声:“好了,退下吧,别把这事到处乱说,你之前说的那些事,你达到我这个位置后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正常的,那些半独立的武家那个不是紧张兮兮的,所以我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们还愿意竖起紫川家的旗帜,我们都一般不去刺激他们的。也就是黑川正德这个新人,无所顾虑的跑到人家老巢去安营,他们能够忍耐大半个月才动手,都算是给面子我们紫川家了!”
“啊?!”足轻目瞪口呆了,不可能吧,这些附庸的武家袭击主家的军队,居然是一种正常现象?!
“走,赶紧走,看到你这傻逼样就火大。”武士刚摆摆手做出驱逐的姿态,在那足轻就傻愣愣的想要掉头离去时,这武士突然说道:“等下,为避免这货大半夜的乱喊乱叫吵到了贵人,还是把他关闭起来,等天亮了再放出来吧。妈蛋,睡着正熟被吵醒,头都有点晕,我回去继续睡觉,你们把他捆起来丢到角落去。”说着打着呵欠离去了。
而那报信的足轻,就这么呆滞的不敢相信的被几个足轻捆绑起来丢到帐营角落里。
这足轻也自怨自艾,但也没有怎么担心,自家上司不是说天亮就放了自己嘛。只是没想到,那些附属武家袭击主家的部队居然是正常现象,真真是难以理解啊。
正胡思乱想时,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个黑影,还没看清是谁,嘴巴被捂住,然后心口一疼,意识就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