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河的身影映入赵英彦眼帘的瞬间,他眼神中的狂怒奇迹般的就渐渐消失了。
他的脑袋原本轰轰的痛得厉害,好像快要爆开似的,可当他看到这个人之后,这种痛苦的感觉竟然消停了。
还有,自从他醒过来之后,脑海之中,就一直浮现着一个人的影像。
那个人温柔地冲着他微笑,清澈如月光一般的眼神,幽幽如山间清泉般的声音。
只要无论他怎么集中精神,都无法听清楚,那个人在说什么。
脑海里有一把声音在告诉他,这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他见不到这个人,内心就变得狂燥不安。
直到云河的身影走进他眼帘,与脑海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
他只觉得,他要找的,就是这个人!
“砰!”的一声,赵英彦将挡在他前面的仆人撞开,径直向着云河跑过去,然后全身发着颤地搂住云河,明明是高大的身躯,却在云河面前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狗,无声地流泪了。
“小彦,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云河任由赵英彦抱住,眼睛红红的。
赵英彦痛苦地说:“我想不起你是谁,也想不起自己是谁,我只感觉到,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跟你分开……”
他连声音都颤了,手抱得越来越紧,云河都快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任由赵英彦抱着。
因为他发觉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冷静得波澜不经的战神小彦,此刻竟然害怕得在打着颤。
云河把手伸到他手背,轻轻地搂住他,靠在他怀中,温柔地道:“我是云河,你是小彦,我是你哥。小彦,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哥?”赵英彦一边落泪,一边愣然地望着云河。
总觉得这个称呼有点不对劲……
以前好像不是这么叫他的。
可是,他又想不起自己该称呼他什么。
“小彦,叫我哥。哥以后会罩住着,没人能欺负你。”云河微笑着说。
“哥……”赵英彦听话地叫了一声。
“这就对了,小彦。”云河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字,仿佛有一种魔力!幸福的魔力,不知为何,赵英彦顿时觉得快乐起来,刚才的烦燥不安,惊惶害怕全都消失了。
云河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后背,继续柔声安慰他:
“小彦,以后你要听哥的话,好好爱惜自己,别再受伤了,否则哥会很心痛的。”
“嗯……”赵英彦老实地小声答应了,表情有些懵懂。
云河很开心,因为小彦这次终于答应了他,而不是说着那些“为他而死是一种幸福”之类偏激话。
云河心里也百感交集。
从前,无论自己如何苦口婆心地道出自己的心声,跟赵英彦说,自己是把他视作亲人,兄弟的,可是赵英彦就是不听。
称自己为主人,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而且只要是为自己好的事情,赵英彦就会奋不顾身,甚至不惜性命。
云河并不希望赵英彦如此,有时候,他会觉得高处不胜寒,心里黯然悲伤。
没想到赵英彦这次受伤失忆,忘记了前尘往事,而自己竟然可以如愿,终于跟他做了兄弟……
福伯看到云河竟然轻易就能将一个失忆且狂燥的安抚下来,心里十分意外。
话说,这两兄弟,赵英彦长得高大威猛,而云河则瘦弱纤细。
怎么看,赵英彦都年长些吧?云河竟然是为大哥,赵英颜为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福伯对云河笑道:“你们兄弟二人刚刚重逢,先好好聚一聚。我先向少主禀报你们的情况,失陪了。”
“福伯,谢谢你。”云河跟福伯道谢。
福伯和仆人们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云河和赵英彦。
福伯离开了这片院子,去找少主乔晋。
此刻,乔晋正在种植园里看着仆人们移植从草原挖回来的灵花。
这些灵花似乎水土不服,尽管仆人们已经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重新埋种在田地里,并没有伤到它们的根,还给它们浇了足够的水,施予充足的肥料,但是这些灵花却变得皱巴巴的,叶子和花都垂着,仿佛失去了灵气一样。
再这样下去,不出几天,这些灵花就会枯萎了。
乔晋皱了皱眉头。
看来种植灵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
万一种不活,那就只好把这些灵花晒干制成药材或炼丹材料了。
虽然有些可惜,但是这些灵花只是运气好得来的,也没有花费过分毫,总的来说,还是乔家攒到了。
就在这时,福伯来了。
福伯对乔晋说:“少主,那两个人醒了。”
“哦,那问出什么来吗?”乔晋问。
“他们自称是两兄弟,为了躲避仇敌的追杀从山里逃出的,不慎迷路后被一阵怪风刮到那片草原,对灵花的事情似乎毫不知情。他们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让人搜过他们的衣物,没发现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信物,而且他们还身无分文。”福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