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宁被艾婕说教了几句话后便止住了哭泣，被丫鬟杜鹃扶着回去了。

宁心斋安静了，老太太谁也不搭理了回了她的寝室了，小曾孙就安置在老太太的隔壁。

这老太太向来做事都是滴水不漏，奶娘什么的都已经请到宁信斋了，艾婕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惜春姑姑出来说，“夫人留下，老太太有话跟您说，其他的几位姨娘都请回吧！”

二少爷唐绍兵指着自己，压着声响问惜春姑姑，“姑姑，我呢？”

惜春姑姑看着二少爷笑了下，“二少爷也得留下来。”

看着几位姨娘被各自的丫鬟扶着离开了，惜春姑姑又道，“夫人，您和二少爷一起进来吧！”

老太太靠在她的软榻上，惜春给她点了一锅水烟抽完后才开始说话。

“你们知道念卿在哪儿吗？”老太太忽然冷不丁道。

艾婕说，“听说在江宁，也不知道那孩子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好像有人说和那盛家的儿子在一起，也不知道真假。”

二少爷拧着眉心道，“祖母，您怎么忽然问起顾念卿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念卿，出事了。”

艾婕吓了一跳，“母亲，您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比我消息灵通的多啊！念卿出什么事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你是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过，自然是不在意她的消息的。”

艾婕无话可说，反正儿子又看不上她，还不如放她一条活路，至于心底里，艾婕还是喜欢顾念卿的。

“念卿，四天前被人在码头刺杀未遂，现在生死未卜呢！”老太太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开始撵着手里的佛珠了。

艾婕和唐绍兵都惊呆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家这个老太太别看常年旧居深宅，外面养了多少耳聪目明的死士，他们大概是不清楚的。

须臾，老太太又道，“老二啊？”

唐绍兵赶紧凑到老太太跟前，“祖母，我在呢！您说。”

老太太猛地睁开了眼睛盯着唐绍兵，“我说话，你听吗？”

唐绍兵抿着唇，无声的咽了口口水，重重点头，“听。这个时候，您让孙儿下刀山火海，孙儿都无话可说。”

老太太点点头，“很好，这才是我们唐家的男人。绍天，已经启程去西北边关了，这安庆城，从此刻开始，由你守着了，你，敢吗？”

唐绍兵和艾婕异口同声道，“不是最近没打仗吗？老三去边关做什么？”

老太太仰了下头道，“去请杜家那个儿媳妇和秦城那边一个很厉害的军医前往安庆给念卿做手术。她很危险，子弹从后背打进去差一点就穿过心脏了，没人敢给她手术，现在命悬一线。”

艾婕简直不可思议，“母亲，绍天去秦家的边关请人，是您的命令吧？您糊涂啊！秦家的边关多危险，您怎么可以让绍天去那地方？”

老太太盯着艾婕道，“他必须去。艾婕，你可知道我当年为什么非要纳念卿给少天做妾室吗？”

艾婕，“您不是说看上她的刺绣手艺吗？”

老太太，“没错，我是看上念卿的手艺了，可你知道她是谁家的女儿吗？”

艾婕和唐绍兵又是异口同声，“她，不是顾家的女儿吗？”

老太太，“她不是。”